jiejieh (第3/5页)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与心跳声错位，忽然看见方浔的脸从血滩中浮现，嘴角咧到耳根："你jiejie不要你了..."

    沈桃灼张开嘴，想大叫出声，想要有人能来救救她，如果能有人来救她。

    可她发不出声音，嗓子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不容抗拒的收紧，剥夺她呼吸的权利。

    咸涩的泪水漫过鼻梁，在绷带边缘晕开深色的圆斑。

    沈钰将指尖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病床上的少女像具风化的石膏像般龟裂。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忽然轻笑出声，猩红的指甲划过门锁，在少女睫毛颤动的瞬间推门而入。

    香奈儿五号的尾调裹着消毒水味，将脆弱的猎物彻底笼罩。

    沈桃灼又困了，但是她痛得睡不着，骨缝里都泛着寒意。

    久违的气息逼近，她感觉更冷了。

    沈钰微微侧头，消毒水的气味像冰锥般刺进鼻腔。

    绷带像蚕茧般包裹着沈桃灼的头颅，唯有左眼的缝隙里，能看见jiejie沈钰迎光而立的剪影。

    垂落的发丝扫过沈桃灼颈后的抑制贴，记忆里清甜的小苍兰香突然变得遥远而虚幻，睁眼看着悠悠靠在窗边怡然自得的女人。

    目光贪-婪地扫过对方的发，温柔的眉眼，还有她唇角那颗光看着就让人心动不已的痣。

    沈桃灼唇-瓣轻启，舌尖抵着上颚，想念出那两个她思念已久的称谓，到最后也还是沉默。

    "张律师说会让她们付出代价。"沈钰的指尖在窗棂上叩出焦躁的节奏，玻璃倒映出她眼底转瞬即逝的快意。

    沈桃灼望着那枚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唇边痣，喉咙里像塞着浸了冰水的棉花，那些在梦魇里反复灼烧的称谓，终究化作呼吸机面罩上的白雾。

    沈钰盯着女孩脆弱的脸，看到她唇动了两下却什么都没说，有些奇怪。

    “怎么，见了人也不打招呼吗。”

    沈桃灼摇头，皂白分明的眼珠转动。她说不出话，从醒了开始，奇怪的幻觉让她一阵后怕。

    沈钰猜到她可能有什么阴影，理解的笑了笑。

    站起身，在这里待的时候已经够久了，她垂着眼，睥睨着女孩一直跟随她的目光，水光盈盈，专注的让人心软。

    “我有事先走了，给你请了护工，医生说差不多三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看着女孩脆弱的表情，女人有些不忍，想了想，加了句生硬的关心，“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沈钰声音轻轻的，像雨珠砸在地面，清脆悦耳。

    沈桃灼眨下眼睛的空隙，就只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

    暴雨夜，沈桃灼从噩梦中惊醒。病房的窗帘被风掀起，露出沈钰站在窗前的剪影。

    女人正在抽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方浔行凶时的眼睛。

    "jiejie......"她的喉咙被纱布勒得生疼。

    沈钰转身的刹那，打火机的火苗照亮她颈后的抑制贴。

    那是块素白的蝴蝶形状。

    "好好养病。"她的声音像被雨水浸透的丝绸，"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雨滴砸在玻璃上蜿蜒如泪，沈桃灼忽然想起家里的旧钢琴。

    那时jiejie总在深夜偷偷弹琴，音符像月光般流淌在她发间。

    可现在，那些温柔的旋律都化作了指尖的血痕。

    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日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