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h (第2/5页)

惹方浔，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忙跑出了巷口。

    方浔无所谓的坐在垃圾桶旁边破败的沙发上，长腿微曲，发出“吱呀”微响。

    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点上，“啪嗒”一声，骤然亮起的火光转瞬即逝。

    沈桃灼眼皮一颤，只剩下一点星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

    icu病房里的消毒水刺鼻难闻，护士医生步履匆匆。

    病床边的心脉仪滴滴滴刺耳的响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安静的运转。

    床上的人头上脖子上打着浮夸的绷带，脸上红肿的淤青可怜极了。

    房外站着一个女人，她身量很高，齐腰的长发挽起，富有垂感的白色纯棉衬衫显得她清冷的轮廓柔和了一点，淡色的唇边有颗红痣，随着主人不断的抿唇躲躲藏藏。

    "沈女士，病人情况稳定。"主治医生的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但长期的PTSD症状......"

    沈钰看着她许久未见的meimei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那样多，露出的皮肤骨骼突出，难以想象她遭受了什么。

    指甲掐进掌心，她望着病床上的少女，石膏绷带下露出的脚踝细得可怕，让她想起几年前，那个总蜷缩在角落的小小身影。那时的沈桃灼会偷偷把晚餐的面包留给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虽然，因为其他原因她很恨她，但是她也最清楚，沈桃灼最无辜，如今承受的一切都是无妄之灾。

    舒缓的铃声响起，是张律师打来的电话。

    沈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你好沈女士，对于接下来对那几个霸凌者的起诉……”

    女人认真听着对面的讲述，脚尖一转，在远离病房的窗口停下。

    "她们那边......"她的声音突然沙哑。

    "证据链完整。"张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只是被告方要求庭外和解......"

    沈钰猛地转身，白大褂下摆扫过金属器械车。

    她盯着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想起昨夜在安保室，监控录像里方浔拽着meimei头发往墙上撞的画面。

    "告诉他们，"她的指节叩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裂响，"我要她们生不如死。"

    气质矜贵的女人慢条斯理的跟律师说清楚她的要求，“让她们坐牢，就这么简单，”

    沈钰想从身上摸烟，才发现自己今天太过着急出门没有带，讪然收回手，语气也跟着不悦。

    “我不求死刑，做出这些事情一定要付出代价。”

    ——

    纤长浓密的睫毛簌簌颤了两下，缓缓撑开眼皮，浅色的瞳孔纯粹的反射着阳光，显得玲珑剔透。

    眼睛的所有者拥有一双清纯的桃花眼，双眼皮褶皱很深，看人的时候专注极，有一种你是她的全世界的错觉。

    此时此刻这双眼睛没有聚焦，瞳仁扩大，沈桃灼正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

    眼下的泪痣颜色很深，孤零零的躺在瓷白的皮肤上，是这个人身上唯二浓重的一笔。

    浑身刺骨的痛传递到脑神经，额角的青筋暴起，呼吸机的面罩盖在口鼻，随着呼吸覆着的白雾一下又一下浮现。

    沈桃灼试着抬手，连骨节都痛的要死，她没办法了。

    呆滞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恍惚间，一道道血迹爬上墙壁，渐渐延布整个房间。

    沈桃灼猛的紧紧闭上眼睛，冷汗落下，祈祷这是幻觉。

    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沈桃灼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