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黑道大哥 (第2/2页)

落紅雨囉！」黃柳妹的意思，警察上門通常不會有好事。一切緣由，台灣光復初期，警察的作風仍沿襲大日本帝國主義，平日藉勢藉端像螃蟹橫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抓人隨便編個罪名就行，惡形惡狀，用卑劣行徑闡述社會的公義。

    黃柳妹看盡警察的嘴臉，也嚐過被莫須有的欺壓，對警察當然沒好感。

    她對台灣第一大雞巴也沒啥好感。倒是阿布的嘴吧很甜，很會拍馬屁，有次用餐時說：「阿嬤！妳的手藝好得沒話說，刻苦耐勞的精神，是台灣農業社會的典範。」

    黃柳妹聽了，眼皮微抬，淡漠說道：「你ㄟ嘴揪攏袂輸我ㄟ頭毛，彙頭嘛ㄟ塞做阮青仔ㄟ阿公。左手戴勞力士、右手套大鑽戒，擱好意思嫌東嫌西，怨嘆阮優待無夠。你喔！無半點本土ㄟ敦厚精神，呀敢自認家己是台灣人，笑破人ㄟ褲底！」

    阿布聽了，面不改色，照樣大口大口扒飯。

    事實上，他的食量非常大，包吃包住。我沒賺半毛錢，都怪大雞巴愛燒幹。

    當阿布再度光臨，進駐鳥巢。江家兄弟不愧為警官，消息非常靈通，隔夜便找來。

    而且好康道燒報，帶三名同伴一起來分享台灣第一大雞巴，六人聯歡轟趴。

    我光想就興奮，很想知道，那麼懂得玩的人會玩什麼新花樣，當然要去觀摩。

    為了採集陽光、觀賞星空，樹屋的半邊屋頂採透明設計。

    我只要爬上秘密瞭望台，居高臨下，鳥巢毫無隱私可言。

    意外的是，樹上有人捷足先登。

    我很快認出，是數日前住進小木屋的單身客，一個具有特別氣質的男人。

    氣質是每個人的商標，日積月累形成，想甩也擺脫不了。

    蕭駿毅平日很低調，卻無法掩飾身上的江湖味，一種冷凜的強悍，工讀生望而生畏。我正好相反，流氓也是人，也有可愛逗趣的一面，並非個個喜歡耍狠擺爛。而且，流氓也要生存，拳打腳踢展氣魄，舞刀弄槍灑熱血，無非是凸顯存在感，打響名號的最快途徑。全世界都有黑社會，勢力遍佈各行業，位高權重的政客、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大家都愛錢。有志一同，黑白糾纏不清創造模糊空間，便於壯大自己的城堡。

    最重要的是，園區的業績蒸蒸日上，得感謝道上兄弟大力捧場。人家是我的衣食父母，拿香膜拜迎入都來不及。天天在祈禱，兄弟們讓我去舔大雞巴以示赤誠歡迎。

    蕭駿毅當然也有大雞巴，只是從未捧場過，園區所養的雞群，無論公的母的。那很特別，跟他眉目間所透露的色胚也不符，還學姜太公去青石湖釣魚。信洋當然得去捧懶葩，結論是：「眉角攏知，很健談很沉得住氣，很會四兩撥千斤，來歷不明。」

    外婆向來敬重道上人物，特地交代：「難得有大尾ㄟ來咱這種小所在，可能來避風頭。青仔！有空多多去親近，佮伊討教人情事理。甭通裝憨賣傻，肖話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