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什么 (第1/2页)
江娴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只记得眼前模模糊糊,哭得愈发厉害,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出来似的 她埋首他肩膀上,声嘶力竭哭泣,哭哑了嗓子,他什么都不说,执拗地擦掉她的每一滴眼泪,就这么安静陪伴,给她发泄的空间 种种记忆席卷而来,她备受折磨,哭声怎么也止息不了,究竟哪一步出了错,促使他们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是她犯了错吗,不是的话又是谁,是他吗 挤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她伏在他胸口号啕大哭,泪滴沾湿了他的衬衣,湿答答粘着她的发丝,在她失声痛哭最激烈的一刻,她听见他说 “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带你去我的世界”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点头还是摇头,车窗外的街景迅速向后退,树影斑驳,街道灯红酒绿,香江的纸醉金迷之夜再次开启,可是今天却没了她的位置 飞机快速滑行,一阵颠簸之后直冲云霄,她浑噩昏睡,眼睑沾着还没褪去的泪水,半梦半醒时,她察觉到谁轻柔地抚摸了她的额头,然后抹去她那颗五味杂陈的泪 她的手半攥拳搭在心口,刻字的银戒指安然戴在无名指上,飞机冲破云层,一路南下,曾经它和它的另一半每天都在一起,两只戒指没分开过,两个人也情意缠绵 如今,一场埋藏已久的矛盾一触即发,他们一个留在香港,一个奔赴台湾,从此相忘于江湖 破晓时分,她踏上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这座宝岛正在苏醒,晨雾朦胧,红日悄然越过山头,悬挂在青蓝色的天际,街市逐渐熙攘,快节奏的城市不存在萧条与悠闲,拥挤的街道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直耸入云,行人脚步匆匆,平凡的众生相,揭开了宝岛崭新绚烂的一天 抵达他的府邸后,她进入客房倒头就睡,隐约感觉头疼,身体也绵软无力,果不其然下午时发了烧,她一连躺了三天,断断续续低烧,烧得她神智不清,只知道有个人常常进入房间,或触摸她额头探温度,或喂她吃药喝水,连喝粥都是他喂的,她吃得慢,他就不厌其烦一勺勺喂 她扯住一角丝绸衣摆,喃喃不清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站在床边的他沉默半晌,那只手耗尽了力气,跌了下去,他将其缓缓放回被子里“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第四天下午,她醒来时发现不烧了,头脑也清楚了,只是腿脚有些乏力,她头重脚轻下地,走出雍容古典的套间,深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处处弥漫暗香,复古壁灯沉睡着,光线昏暗,她踩着厚重的棕红花纹地毯,一步步穿过走廊,一到这里就抱了恙,还没好好看一看这座盘踞在山巅的小型宫殿 挑高大堂视野开阔,她扶着罗马柱栏杆,身处四楼,底层金碧辉煌的瓷砖理石看得她眼晕,巨型水晶吊灯错落有致,顶层的天花板别出心裁,居然镶嵌一副巴洛克风格的油画,庞大又壮观,冷暖色交融,令人眼前一亮 之前她认为浅水湾的别墅占地面积大,却不知这座远在台湾的府邸,大出十倍有余,知道他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人家夸他是皇帝,他还真给自己修葺一座小皇宫,她叹气 她一层一层到处溜达,发现三楼正厅中央摆放一架三角钢琴,她愣了,大狐狸精还会弹钢琴,倒也不奇怪,每次接触,她都感觉他不像坏人,反而像一位气质高雅的少爷,也是他叫她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溜来溜去,最后停驻在二楼,墙上悬挂一副硕大的油画,还挺自恋,画的就是他自己,一身飒爽骑马服,身下的白马精神抖擞,画师技术高超,柔顺的鬃毛根根分明,闪着银光的口衔绕过雪白的马颈,缰绳攥在他手里,他居高临下,没有一丁点儿笑颜,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嗯,不错,哪天心情不好就来这儿扔飞镖 远山葱郁,空气清新宜人,她步入欧式风情的庭院,石砌喷泉喷涌水柱,形成一圈圈水幕,又依次洒下,汇入波光粼粼的清池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馥郁花香渗进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