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2) (第2/3页)
心人”江娴漫不经心问 徐薇薇环顾四周,秀气的眼一亮,扬了扬下巴,江娴顺她目光寻去,看见一位立在灵棚外讲电话的老者 江娴知道,这是东星白头翁本叔,是乌鸦的长辈,前日曾派手下给她送来一大捧鲜花和一些补品 她默不作声扭回脸,心里思索着 忽然刮起一阵劲风,园中的梧桐树沙沙摇曳着,清朗天色顷刻间沉下,片片乌云遮盖了太阳 江娴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几滴细雨沾染,她坐在回廊檐下,头顶的白色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徐薇薇见状,连忙推着轮椅向后几步,不让雨淋到她 人们被雨淋了个措不及防,一窝蜂地钻进檐下避雨,雨点落下的簌簌声伴随吵嚷声,园中乱作一团 江娴颤栗伸手,触碰雨水淋漓的朱红柱子,寒冷立刻从手指传遍全身 下雨了,和电影里一样 乌鸦立即结束聊天,匆匆赶到她身边,他用手背拭去她脸上挂着的雨水,却未曾注意到,她早已脸色煞白 徐薇薇见此情景,向乌鸦点头问好后快步离去 江娴像失了魂魄,空洞凝望着眼前的雨景,恍然发现乌鸦已经在她身后,她猛的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你怎么了”乌鸦蹙眉,弯下腰来,嘴唇贴她耳朵 她浑身打着寒战,当然没法回答,他以为她冷,所以想抽出手,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江娴蓦然落下两行泪,哆嗦的右手仍攥着他,沾着雨水的手指在他掌心变得温暖 她紧盯空无一人的院落大门,抖着肩膀问陈浩南怎么没来 乌鸦单手给她披上外套,在听见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时,不由得愣了愣 “蒋天生和陈耀已经来过了,他算什么东西,他不够格”他笑着回答 江娴这才幡然醒悟,而且乌鸦并没有杀死他的马子,他们之间当然有仇,但不至于,况且乌鸦如今地位不可小觑,陈浩南怎么会贸然行事 她不断安慰着自己,是她多想了 江娴双臂攀上他脖颈,不由分说要抱,他有些愕然,反应过来后腰弯得更深,将她反拥在怀里 他们胸膛抵在一起,乌鸦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她,不厌其烦地安慰着 回廊冗长,放眼望去尽是红墙绿瓦,大颗雨珠顺着屋檐急促下滑,人声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狂风呼啸不止,树木剧烈晃动,天色早就暗下,浮荡的乌云带来倾盆大雨,漫无边际的黑暗,漫无边际的绝望 江娴喉咙发涩,说不出一个字,只好无助地抱他,她拼了命想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不只是今天,以后也不会有 她混沌的脑海翻涌着电影中的前尘往事,于是又开始惶恐不安,不止是那场大火,还有小警察击毙靓坤的画面,都一幕一幕闪过,她头晕目眩,不知何时咬破了下唇,血味在口腔弥漫 她恐惧,恐惧那场巨大的烈焰,也恐惧那颗小小的子弹 江湖凶险,那些曾经荡气回肠的枭雄们,或是化为白骨,或是成为条子们升官发财的垫脚石,结局最好的,也不过是散落天涯,放下鲜衣怒马的猖狂过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时光流转后无人问津,无人提起,就像凋零的花瓣,落进泥土,成为泥土 她爱着的,不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反而是恶贯满盈的坏人,法律容不下他们,道德也同样 待她渐渐平复心情,乌鸦伸出手,抚摸她苍白的脸颊,轻声安慰“我知道,那天你吓坏了,卿卿,我向你保证,我早晚会让陈浩南血债血偿,你受的惊吓、受的伤,我都会让他加倍偿还” 江娴仰望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这几日他忙着团团转,既要打理社团又要照顾她,胡子长了也不管不顾,她探出手,手指被他下巴的胡茬扎得发痒 “你应该向我保证,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危险”江娴声音沉闷 乌鸦笑出来“别小看你男人” 江娴的心像是被钩子狠狠钩住,她压着眼泪说我在等你回家,你不能让我等不到 乌鸦轻佻的笑容荡然无存,仿佛做了一场惊梦,千言万语在他心头徘徊,最终化成数声我答应你 这时,破败院门缓缓而开,一群马仔快速涌进院落,刹那便将空荡的园子占据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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