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98-399) (第3/8页)
r> “谢大人。”宋国士热泪盈眶,感觉丁寿句句说到自己心坎里,若非家徒四壁,幼子岂会到刘家佣工,没有丰厚嫁妆,女儿嫁过去定受夫家轻视,这下却是解了后顾之忧。 “傅鹏!”丁寿转向了这一串事件的始作俑者。 “学生在。”傅鹏应道。 丁寿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熟读兵书勤练武艺,来日承袭世职,也算不辱没先祖门风,再不然苦读寒窗求个功名,你偏偏四处招蜂引蝶,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你这场牢狱之灾算不得冤!” “学生知错。”傅鹏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知道错还有救,你这未过门的小媳妇不简单,好好疼惜人家。” 丁寿这话说得宋巧姣玉面发烧,螓首低垂。 “那孙玉娇你怎么处置?” “啊?”傅鹏惊讶。 “啊什么啊,这案子弄得满城风雨,你小子撩完不管,人家姑娘还怎么活!得了,好人做到底,那丫头对你也有意思,干脆一妻一妾,一同过门,便宜你小子个齐人之福。” “谢大人恩典。”傅鹏没想到因祸得福,大礼拜谢。 “平头百姓的事说完了,您几位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知道躲不过去,安惟学心中一叹,由衷道:“缇帅办案机巧,筹划深远,我等心服口服,听凭大人钧裁。” “郿县知县李镒!” “下官在。”李镒身子瑟瑟发抖,前程怕是保不住了,不进诏狱便是烧了高香。 “我让人查了一下,你的官声确实不错,为官也是清廉,可就这么一个案子,让你审得乱七八糟,搞得陛下不安心,太后不顺心,本官我几千里路这通折腾没个消停,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李镒颤声道。 “那便将功折罪吧,罚俸三月,宋巧姣的婚事交由你筹办,务必办得风光体面,免得太后问起我没法交待。” 丁寿颇语重心长地说道:“审案断狱,切忌先入为主,凭空臆断,今后引以为戒。” “下官谨记。”李镒感激涕零,这位锦衣帅似乎不像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不近人情。 “陕西按察使曲锐!” “本官轻信妄断,出入人罪,自感罪行深重,昨夜已具手本辞去官职,请缇帅转呈陛下,并听候发落。”曲锐取出一份奏本,双手呈上。 曲大人,你这不是坑下官么,你一个隔了好几级的提刑按察使都因此案辞官,我这个直接审理的县令还保得住嘛!李镒欲哭无泪。 “臬宪,此举似乎太过?”丁寿也是微微讶异。 “朝仪,三思而行。”这案子和安惟学这个管民生的布政使关系不大,最多是个失察之过,可曲锐这下玩得有点脱,让安惟学跟不上节奏。 “曲某提点一省刑名,险些一叶障目,错害无辜,使凶手逍遥法外,如不加严惩,如何正国法,肃纲纪!”曲锐掷地有声。 丁寿接过奏本看了看,随手就给撕了。 “你……”老曲锐被气得险些从地上蹦起来。 到底是锦衣卫啊,三品大员的手本说撕就给撕了,这位爷跋扈起来也是真没边啊,李镒将头再度埋了下去。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本官代陛下驳了你这道手本。” “曲某险铸大错,若不严惩,如何忝列朝班,面对同僚!”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丁寿含笑扶起安惟学和曲锐,“况且只是无心之过,并未酿成大恶,两位大人为官多年,素有清名,安靖地方,百业兴盛,若为此小事便弃官而去,那才是上愧君王,下负百姓。” 曲锐二人若有所思。 “丁某昨夜偶有闲情,信笔涂鸦,请二位前辈赐教。”丁寿从案上拿起两幅卷轴,分递二人。 曲锐展看轻诵,“执法无偏,今不异古。” 安惟学接口诵道:“律身有度,公而忘私。” “缇帅高义,老夫受教。”曲锐语意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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