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88-389) (第6/8页)
太医院供职,医术已得乃父真传,白师兄可随我回京疗伤。”老家伙身体这样,断然不是一秤金背后的人物了,丁寿可不嫌帮手多。 “便是梅惊鹊也无法治好老夫伤势,不必多此一举。”白壑暝道。 “敢问白师兄究竟受的何种伤势?”丁寿很是好奇,以梅退之对白壑暝的推崇,老家伙武功绝对是十魔中拔尖的人物,什么人能将他伤到如此地步。 “与你无关。” 一句话险些噎死丁二爷,想着老家伙一把岁数,权当给朱允炆面子,不跟他计较,舒口气道:“便是不治病,白师兄也可流寓京师,小弟可就近照料。” “靠你施舍接济度日么?”白壑暝住酒不饮,乜视丁寿。 “师兄在平阳呆了三年,平阳卫这三年的军器精良便为山西各卫之冠,有此长材何须小弟cao心,南镇抚司内自会为师兄谋一闲职。”南镇抚司造出来的东西,还不都是老子的,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丁寿暗想。 白壑暝却不肯如丁寿的意,“若说制器精巧,老夫不如钟师弟,论及冶炼之法,家传的名剑山庄更在白某之上,就不到京师丢人现眼了。” 素来孤傲的白壑暝竟然对那二人自叹弗如,丁寿也觉意外,“白师兄不必过谦……” “据实而言,白某从不知谦虚为何物。”白壑暝舒展了下双臂,“况且老夫想换个活法,不想再靠打铁度日了。” “但不知师兄意欲何为,小弟或许帮得上忙。”冷面魔儒涉猎甚广,堪称行走的小百科全书,丁寿可不想这么容易便放过这个宝贝。 “可是想让老夫再欠你一次人情?”白壑暝冷然道。 *** 白映葭枯坐床头,倚帐默默垂泪。 听得外间房门响动,白映葭急忙抹去泪水,匆匆迎了出去。 “爹,您回来了?” “你哭了?” “没……没有。”白映葭心虚地又在脸颊上抹了两把。 “假话,从小到大你喜怒哀乐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白映葭回忆起儿时记忆,心中甜蜜,玉颊梨涡浅现,“是,女儿什么都瞒不过爹。” 白壑暝抬起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女儿被他打出的唇腮伤痕,“还疼么?” “不……”白映葭轻轻摇首,似乎非常喜欢父亲大手与自己娇嫩肌肤的触碰,举手按住父亲那只手掌,使得它与娇容更加贴合,闭起眼睛,缓缓移动摩挲,迷醉其中。 忽然感到白壑暝掌心中升起一团清凉,脸上肿痛之感大消,白映葭知晓这是父亲在运内力为她疗伤,急忙美目大睁,“爹,您……” “别说话。”白壑暝语气很重。 白映葭不再挣扎,片刻间面颊上的红肿恢复如初,光嫩如常。 “老咯。”白壑暝颓然倒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自嘲道:“一运内力便和要命一样,还不如早死了干净。” “爹,您何苦如此,这点小伤早晚会好的……”白映葭关切之中带了几分埋怨。 “赶早不赶晚,怕是夜长梦多。”白壑暝摆手道。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白映葭心中忐忑。 “姓丁那小子要留我为他效力,老夫可不愿受这份拘束。”白壑暝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不自量力,女儿去杀了他。”白映葭伸手便要去拿宝剑。 “你不是他对手。”白壑暝连连摇头,“况且大家师出同门,也不必刀兵相见,不如三十六计……” “走为上。”白映葭狡慧接口,随即一笑,“爹,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 “女儿马上准备。” “分头走。” “为何?”白映葭面露不解。 “为父不能长久运功,要赖你引开守门的锦衣卫。”白壑暝安抚女儿。 “女儿明白。”白映葭坚定点头,“可要女儿接应?” “不必,你赶去老房子取一件要紧东西,爹脱身后与你在城东七里坡会合。” 拍怕女儿肩膀,白壑暝难得展颜道:“爹能否脱身,可就看你的咯。” 白映葭眼波流转,莞尔道:“女儿断不会让您失望。” *** 月上中天,临汾城外七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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