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花夜雨(03) (第3/3页)

br>
    陆小曼说：[可是这位先生他还没有去！]

    淑丽说：[他口袋没半毛钱，他归我管！你不用诱惑他？他没钱！]

    陆小曼说：[哈！穷酸味儿！徐志摩归我管，我爱花钱，他不会赚钱！]

    淑丽问：[你一直教人们去古寧头有什么意思？]

    陆小曼说：[民国到了38年底，中共已经建国，民国几乎亡国了！上海滩的繁荣即将消失！杜月笙会被扫地出门！要记住亡国之恨！他们假藉无產阶级专政之名，吞食掉，第一共和，民国，他们不要脸，比我还不要脸！]

    淑丽问：[上海已经被解放了？]

    陆小曼说：[早沦陷了！]

    又幽怨的说：[我们是必须被扫除的黑色的垃圾！独瘤，国家民族的罪人！红色新中国的罪人黑五类！]

    陆小曼的脸，眼睛，耳朵，鼻子，菱角嘴儿，都慢慢慢慢，慢慢的流出血来。是鲜红的血！而脸更白了。在梦中淑丽也不会怕。

    倒是李茶后退镜子三步。心想：这个女人死了，是鬼。唇变成紫黑色，是铅黑的一张死人的脸，血流尽了！

    这样一想：就整个紧绷起来，如两座山压合？缺氧，酷寒！阴森森的！如在地狱？

    淑丽却问说：[为什么不带我们去上海滩？吸鸦片，玩女人，赌博，喝酒！纸醉金迷！]

    陆小曼说：[上海不只这些？]

    淑丽问：[还有什么？]

    陆小曼开始脸生蛆。

    [还有上海是进口港！是整个国家的命脉，而黄金被老蒋拿到台湾去了！]

    蛆鑽来鑽去的玩着。发出腐臭味。

    死老鼠的味道！

    一下子变成白骨。

    是湿润的白骨，就好像还没燉的猪大头骨？好像在笑，在说话。在动！

    李茶突然兴奋的说：[现在，我的顾客都在上海，都是台商，他们不吸毒，不玩女人？他们是正经的生意人！脑筋动得很快！]

    陆小曼变成一片影子。

    她哀怨的说：[八年抗战，国家胜利了，但是国家没钱了？只剩下军队与农村还有粮。上海滩奄奄一息！就是美国来20艘救济船也不足以拯救当时的经济？而军队在他们手中，农村都是中共的支持者。]

    淑丽回说：[老伯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陆小曼说：[可是可怕的是这一次不是明朝灭亡？不是改朝换代？而是一个怪兽，红色共產国际，跑出来治理国家！像苏联一样！

    上海滩没有了！

    物资在红军与农村手中！都市人，却不知怎么活下去？]

    陆小曼几乎没有头？但有呼吸？坚强的大声在说话。

    好像可以闻到大蒜味，以及口臭。叫人想吐！

    [而民国还在！像金门，有孙立人的新军，青年军，汤恩伯的残部，李良荣的部对，这些冰家起来是一万，但是还有胡璉上来的四万人。这些是民国的本！无论如何是第一共和，自由民主的民国！是我们中国人的民国！而不是共產国际？]陆小曼又说。

    李茶这一次是闻到了鱼腥味。也是一个女人私处以及嘴巴，没有漱洗的原味。

    李茶大声壮胆的说：[中共统治中国，斗倒务实的刘少奇，发动红卫兵，搞十年文化大革命，才由邓小平提出修正。先走向致富之路！那时新加坡，香港，台湾已经很繁荣了！]

    后来，鱼腥味也散去了。

    有一种乾燥，石灰粉的味道。

    也有一中医院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