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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6 . (第8/9页)

/br>    活中的一支兴奋剂,在痉挛的余韵消散后悄悄沉淀于肌体记忆之中。作为一个传

    说,此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注定会被我们时常谈起,用以活跃气氛,或者确切地说

    ——填充岁月在彼此间造就的生疏和隔阂。

    另一则流言就没那幺走运了,虽然也曾风光一时,但如今怕是再没人会想起。

    冰雹后的某个中午,蹲在小食堂门口吃饭时,一个呆逼激动地说:「出大事

    儿啦!」

    大伙埋头苦干,没人搭茬。这逼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真的出大事儿啦!

    地中海被干死了!」我们这才抬起了头。他咧着嘴,口水都流了出来:「遍地是

    血,怕是活不了了。」众逼纷纷冷笑,这逼急了:「骗你们被驴日好吧?傻逼地

    中海老牛吃嫩草……」声音低了下去,却在发抖,「sao扰一个女老师,被家属开

    了瓢,那个血啊。」这一下子我们都兴奋起来,简直要欢呼雀跃。在对地中海表

    示深切「同情」后,话题很快转向女老师,具体说是她的奶子和屁股。啊,不好

    意思,我们总是那幺饥渴。

    几天后,随着信息的进一步丰富以及借助我们超人的想象力,人物、事件、

    过程都变得丰满起来。有人甚至据此写了一篇黄色,一度在男生间广为流传。

    地中海是教务处副主任,主抓财务,按理说不管纪律。但傻逼偏偏爱瞎逛,

    瞅谁不顺眼轻则一顿训斥,重则写检查叫家长,是为校园厉鬼。其实此人和我家

    也颇有些渊源——确切说是他父亲,在城里上小学那阵,这位乔老师教我们数学

    和音乐。而若干年前,他同样是母亲的恩师。乔老师家就在西水屯,印象中有好

    几次,父母没空、爷爷奶奶又不方便,都是他捎我回家。至今记得他那辆铃木小

    踏板,黑烟滚滚,嗡嗡作响,跑起来还没瘸子走路快。还有他家二楼的鸽子——

    有几百只——扑腾起翅膀来,像层厚重的云,实在令人艳羡。以至于上初中后我

    很难把地中海和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联系起来——后者连毛发都那样浓密。

    至于受害人,据小道消息,是教务处的一位已婚女教师。具体是哪个,谁也

    说不好。我们没事就跑到教职工橱窗前研究一番,最后手里握了好几套可供选择

    的意yin方案。后来也有说法声称不是sao扰,而是通jianian。我们当然不相信竟有人愿

    意和地中海通jianian,但「通jianian」这个词无疑更让人兴奋。据说,两人经常在办公室

    搞,一搞就是昏天暗地,以至于女教师忘记了回家。她丈夫饿得受不了,就跑到

    学校来,正好捉jianian当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苦主cao起板砖就开了地中海的秃瓢,

    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如果不是,」呆逼们信誓旦旦,「我们就永远失

    去可敬的地中海啦!」

    在诸多让人八卦之心和欲望之火熊熊燃烧的流言里,有些却并不这么愉快。

    例如里面出现了小舅妈的名字。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她这么漂亮。我认为母亲也卷入了这样的流

    言里,我没听到不过是因为,没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在我面前说罢了。不过我

    很快就发现自己多心了,各种本的流言都是女教师的老公现场捉jianian——我老爸

    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个夏秋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霉味。通往学校的西

    南小径变得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绕到新修的环城路。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晚自

    习放学后我会屈尊与母亲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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