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3 . (第6/10页)
/br> 曾经魅力无穷的钓鱼摸蟹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抛弃。 每天中午我都要偷偷到村头水塘里游泳,几十号人下饺子一样扑腾来扑腾去 ,呼声震天。 游累了我们就躺在桥头晒太阳,抽烟,讲黄色笑话。 暖洋洋的风拂动一茬茬刚刚冒头或正在迅勐生长的阴毛,惊得路过的大姑娘 小媳妇们步履匆匆。 有次房后老赵家的媳妇正好经过,我赶忙跃入水中。 她趴到桥头朝下面喊:「林林你就浪吧,回家告儿你妈去!」 水里的一锅呆逼傻rou们轰然大笑,叫嚣着:「有种你下来告!」 我却已蹲在桥洞里,半天不敢出来。 学校组织老师们旅游,母亲也推辞了,虽然不过区区几千块钱。 姨父期间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送了些东西过来,一双小眼骨熘熘地转。 每次我都「不解风情」 地赖着不走,有时甚至会主动和他聊天,并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一番。 母亲只是平澹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备课或者看书,周遭的一切都彷佛 和她无关。 姨父也很奇怪地从未在意过我的不识相。 大致是因为母亲「有事外出」 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伟超来找我,不是站在胡同口,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 来。 王伟超在我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写作业啊。 他一通屄rou屄rou的,给我递来一根烟,我指了指隔壁,他说你个软蛋。 后来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我床头的录音机。 换了十来盘磁带后,他说:「都什么屄rou玩意儿,下回给你带几盘好听的。」 临走他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邴婕,说她想爬山,问我对附近的土坡熟不熟。 我愣了愣,说去过几次。 他嘿的一声:「那好,就这么定了!」 他说过好几次邴婕了,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事情,我听起来特别 不是味道,尽管我和邴婕话也没说过几句。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清晨六点多王伟超来喊我。 到了村西桥头就见着了邴婕,黄T恤,七分裤,白球鞋,马尾乌黑油亮。 同行的居然还有我们班的班长李俏娥,头上扎着万年不变的双辫,秀气得来 又带点古典美。 只不过她往邴婕身边一站,就完全被比了下去。 和大家脸上那自然开朗的笑容不一样,她显得有些哀愁,声音也轻声细语的 :「你好……严同学。」 李俏娥虽然是班长,但说实在的,她一点都不适合,因为她除了成绩好之外 ,性格极其软弱,班上的差生不交作业她是从来不敢吭声的,还时不时被人恶作 剧,除了报告老师外,什么也做不了。 一路上凉风习习,草飞虫鸣,无边绿野低吟着窜入眼帘。 那时路两道的参天大树还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树林还未伐戮殆尽,河面偶尔 掠过几只翠鸟,灌丛间不时惊飞起群群野鸭。 这样的情景让李俏娥也露出了欢颜,邴婕只是微笑着,偶尔附和几句。 王伟超笑话不断,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心里升腾起一股甜蜜,浓得化不开。 不到点我们就登上了山顶。 在树荫下歇了会儿,望着远处一排排整齐划割如鸽笼般的房子,他们都感慨 万分。 我也应景地唏嘘了几声。 王伟超甚至即兴赋诗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后合。 后来我们摘了些酸枣和柿子,就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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