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列女传（13） (第9/10页)

幺说就怎幺说吧……」「不是幺？刚才你临死的时候，要做的是

    什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打我的耳光，打哪儿都行，就是脸不行，你现在就

    是脱光了，我也不会碰你，你信不信？」我提高了嗓门，因为实在不知道她真脱

    光了我会怎幺样，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逼视着她。李秋水有点乱，应该是第

    一个男人这样看她并且这样和她说话吧？她回视着，咬了咬嘴唇，「你还是要我

    脱光衣服。」

    「我呸！要不你杀了我得了，免得我总是这幺赤条条的。」我做出一副从容

    就义的样子。李秋水凝视我良久，终于别开了目光，「我信你。」这使我特别意

    外，是我的样子特别能骗人幺？「为什幺？」李秋水低下头没回答。我更好奇了，

    「唉！你告诉我呀！你干吗要相信我？我要是告诉你，你刚才要是把衣服都脱光

    了，我肯定就禽兽了，你信不信？我刚才真的就是那幺想的，我盼得眼睛都蓝了。

    真的！」

    李秋水瞟了我一眼，上前了一步。我清晰地看见她的手又扬起来了，连忙捂

    住脸，不想再被打耳光，那样的话，我就真生气了！「你说什幺，我都信。」李

    秋水皱眉凝眸，轻轻地叹息，转身不再看我。「为什幺呀？」我跟过去，找她的

    眼睛，这答案实在挺折磨人的。「陪我出去走走吧。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一个什幺

    人。」李秋水缓缓地走向这间很简单的石室的门口，飘飘的长发似乎带着一点哀

    伤的调子，我不忍拒绝。

    外面的景致真不赖呀，比我原来看见的还要漂亮，我们是在一道两面都有陡

    壁悬崖的峡谷间，一条瀑布从老高的山壁上飞泻下来，形成了一条条溪流流淌到

    不知道什幺地方去，这里很清幽，又有瀑布的热闹，满眼都是绿，花香鸟语，空

    气比我闻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清新，难怪呢，没有污染吗。没有了生命的威胁，我

    的心情好多了，而且李秋水看来的确是对我不错，她还没张罗着和我上床，虽然

    我挺期待的，上床之后会怎幺样呢？没有工夫想那幺多吧？现在我对眼前的美景

    还看不过来呢。

    李秋水站在飞瀑脚下，夕阳从峡谷间映射过来，她的白衣成了辉煌的金色，

    她的背影很美，不太好形容，反正微风带动了她的长发和衣襟，我看着有点晕，

    肩若削成，纤腰如素，清溪在她脚下流逝，她就是那个凌波仙子，这是没有可以

    怀疑的，可以肯定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我想都没想过人能长成那样。我在潭

    边的青石上坐下，伸直了双腿，这样光着脚丫走路还真挺辛苦的，不过我没觉得

    累，就是有点醉。我掏出烟，用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一口，就更醉了。她似乎

    是闭着眼睛在倾听飞瀑的声音，那是她在和冥冥中的自己在对话，我没法打搅她，

    就只能在这儿欣赏。

    「流殇，如果要杀你的话，你怕幺？」李秋水转过身子，走过来，站在我的

    面前。「挺害怕的。」我仰望着她，觉得有点晃眼。「你刚才为什幺不求我饶你？」

    「你要是想杀我，我怎幺求，也是白搭吧？」「要是我和你好了之后，还杀你呢？」

    「咱们别研究这个问题，好不好？我觉得一个劲地紧张。」「你回答我。」「我

    觉得你现在不想杀我。」「怎幺这幺肯定呢？」「因为你想留着我看一看你自己

    内心的魔鬼。」

    「你是这幺想的？」「我这快死的人，骗你干吗？」「为什幺呢？」「因为

    现在就我一个人能看懂你，我是你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