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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掺掺玉手弄尘柄,花径蕊珠侍君欢(霜雪白首/礼俗改革)H (第2/2页)
能不救?” 此言如霹雳弦惊般在安偃耳边炸响,手掌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浑身的血液腾腾往上冲起,脑门沸腾得几乎炸裂。 这一刻,他胸膛的这颗心犹如铁马踏破冰河,蹄声疾鼓,卷起千堆激流,比醉卧沙场还要快活几分,眸底却沉沉墨黑,如见不到底的深渊,“卿卿不必同我虚与尾蛇…” “是奴僭越了,不该借此攀附于大人,望大人莫降罪…” 安偃却是不依,将娇慵无力的小人儿一把揽入怀中,带着厚茧的掌心在她温热的脸庞上反复摩挲着,眷恋,爱惜,无法餍足,口中一字一句发狠道:“你最好记住你上上句说的。” “下次在你家沈郎面前再说一遍。” “忘了也没关系。” “我会提醒你的。” “骗我也没关系。” “你是跑不掉的!” 此刻男人便如文人sao客写的艳情小说中那被妖精迷了神智的昏懵纨绔,骗他也认了,“卿卿若想离开教坊司,也不是没可能的。” 听到这句离开教坊司,柳清浅有了些反应,几番犹疑,却作沉默。 主母入府后,通房与外室都是要被遣散的…而左丞并未娶妻,那她就算脱离了教坊司,也只能被纳为家妓。 家妓…连外室都不如。除了要伺候主人,还要伺候主人的访客和下属。 察觉到到少女的欲言又止,安偃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或许应了那人所求,换娇娘常伴,也未尝不可。 北泽国人丁稀薄,不善武力,善诡谋,与南诏战争胶着四载,最后以其归还三州,战败告终,期间兵卒死伤无数,国力备受重创,短时间内当是不敢举兵进犯;而其他边夷小国内乱纷争不断,不成气候,外敌暂且无忧。 太祖重视以礼治国,目前南诏境内最大的忧患无非是朝堂因礼制改革而划分的阵营之争。 前朝乌越地辖三十六州,泱泱大国,却因诸子夺嫡,政权分裂,导致王侯混战,腥风血雨,民不聊生,从而走向灭亡。南诏的开国皇帝起义推翻乌越统治后,吸取教训,登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改革宗法,设下严苛的立长立嫡之礼制,嫡长子,若未早亡,待其父百年之后,无论贤良与否都必能继承家业与家族荣誉,庶子雄才大略也只能辅佐嫡子,不服者,宗祠除名。 嫡系尊崇,此礼一直延续至今。 大皇子姬宸琏乃中宫唯一嫡出,待南景帝宾天之后,若无意外,必将传位于大皇子,南诏未来皆系于他手。而如今南景帝身况愈下,大皇子已经执掌监国之权,这等被给予厚望的嫡皇子,却大张旗鼓地提出要改革南诏的嫁娶礼与宴饮礼… 此番作为,南景帝态度并不明朗,而朝臣则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右丞为首的文史官,坚决反对。认为这嫡皇子实在不堪大任,竟被他国礼俗同化。却也不敢违背祖制,另择他主,只好苦苦奏请相劝。 二派以荣国公为首的荫封子弟,主张推行改革。认为理当开放包容,兼容并蓄,汲取他礼之长。 三派则是以他为首的武官将领们,对礼俗之改持中立态度。更多提防于王朝更迭,江山易主。 王朝更迭远比礼制改革残酷得多,动辄山河破碎,妻离子散,血流成河。 而新礼取代旧礼则是把软刀子,细磨慢砍,潜移默化地侵蚀…但,于他而言,左右不过是把人重新划了个三六九等罢了,并无甚不同。 那人所图…甚大,也甚难。小了说是赔上身家性命,大了说是遗臭青史万年。 … “今年生辰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必你见了,心中会欢喜几分。” 少女低低哼吟了几声权当回应,终日里情绪的紧绷加上身体被过度地索取,此时挨着男人温暖的胸膛,像寒冬里流浪的小猫寻到了热源般,蜷成一团窝在他怀里磨蹭着,竟不管不顾地昏睡了过去。 安偃身子一僵,望着她失神了许久,“你定会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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