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66/心悦否(正文完) (第2/2页)
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夫君,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一个问题,因为我觉得你太过聪明,万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我若问出这种问题,你会觉得我是个傻子。” 温芸脱口而出。 “你爱我吗。” 萧寒山抬眼与她相视。 良久,唇齿已本能地挤出了音:“爱。” “所以,你爱我,情愿放我自由,是因为你认为,我嫁给你是被太皇太后和太后利用,是形势所迫,你了结了他们,也自然可以放我去广阔天地,不再受人掣肘?你想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你对我更多是恩情使然?” “夫君,你这么笃定吗。你有没有想要问我,问我爱不爱?” 萧寒山默了默。 “令眠,有时我觉得,你是太阳,你是飞鸟。” 而他,浸润在仇恨里数十年,是人吗,还是恶狼,他自己也会恍惚的。 “不敢问吗?”温芸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萧寒山没想过,除了床上,他会惹她哭。他轻轻擦过温芸眼角边的泪水。 温芸就把语气软了下去,“我要生气了,反正你死不了,过了今日,你也别想哄我了。” 萧寒山的嗓音喑哑,妥协般问:“你……心悦我吗?” 他以为,不过是心悦,不心悦,温芸却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因为你从来没想过,你在我心里也会是太阳,是飞鸟。是不是你失去双亲太早,还没有教会你什么叫作爱,还是深仇大恨远远排在爱之前,让你已经不相信了爱?” 他就只是尽她的一切,对她好。 “为什么伸张正义是阴谋?为什么离开你我就会自由?我从来都是被夫君打动,是你,不是令眠想象中的,也不会是你刻意塑造的,我知你心悦我的全部,其实我也一样。” “萧寒山,我心悦你。”温芸的眼泪忽而就止不住了。 她知道了。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看见他的阴暗面,所以他从来不说,也不倾诉。 “这一点,我来教你。我受伤时,你会心疼。那你就知道,如果今天你受伤了,乃至……我也会同样的疼。如果我的选择由你来做,我同样不会自由。” 萧寒山的心,随着温芸的所言所语颤动,柔软。 轻舟从前问他,他会爱上温芸吗。他说,永远不会。 于他,这份定义模糊又清晰。在他的人生前半程,他爱的人都已相继远走,阴阳两隔,这样多余的感情,是沉重,对他人亦然负担。 他可以剑指帝王,筹谋朝堂,却不敢轻言爱。但他漏算,言不言可控,感情生发如何可控。 人生唯一的漏算。 “你懂了吗?” 温芸又重新看向他。 好久好久,风经过他们,衣摆已被一阵一阵吹起,温芸想听见他的回答—— 他教了她那么多,做了她那么多回的底气。他那么聪明,一定一教就会。 萧寒山的手覆于温芸的脖颈,轻轻吻去她唇边的咸涩。 “夫人,我带你回家。” 萧寒山顺势摸过她被勒红的手心,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楚轻舟教你勒的缰绳?明日我找他算账。” 温芸在他怀里笑。 萧寒山曾恣意打马,跑过猎猎生风的辽阔原野,背过万千亡魂的重担,翻过巍峨的峻岭,跨过寂寂无名的至暗岁月,阴谋浸染,蛰伏朝堂数十载。 看见她的时候,她朝他无所保留地笑,带他尝过最普通的花酒,试过最寻常的生活,教他最朴素的道理,却是毕生难以企及的珍贵。 他好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栖息地,停泊靠了岸。 (正文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