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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勇(男色害人,它喜欢留在这里) (第2/3页)
全都藏在这次性爱里,插科打诨,摒挡一新,不需要有多认真,足够甜言蜜语。 像世上任何一对情热时期的情侣,不必思考任何现实的因素,就坚信会有无数个憧憬的未来。 他只有借黄伟文的词,杨千嬅的奋不顾身,来回应她的任何要求。 “爱你不用合情理 但愿用直觉本能去抓住你 一想到心仪的你 从来没有的力气 突然注入渐软的双臂 旁人从不赞同 连情理也不容 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 如穷追一个梦,论谁人如何激进,都不及这一腔孤勇。 有时候陈素不会留宿。 无论多晚,只要陈素想,容意都会开车送她回家。次日也会早早地过来接她上班。 前者是顾及陈素,后者是迫不及待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他知道,尚不能cao之过急。 那个逼仄破败的胡同巷子里住着最牵挂她的人。 容意当然希望将人圈禁在自己的禁地里,别人不能摸不能碰,看一眼都不行。 陈素想的是谈个恋爱。 而自己想要的,则更多。 若非要逼她选择,怎么选都只有一个结果,都不会是自己。 两人初夜的那天,车子驶入巷口,一束车灯打破了长街拥挤的幽暗。 那时他送她回家已经很晚,甚至不能用晚来形容,天边已有微明的曙光。 街道两边格子一样密麻高耸的居民楼已经亮起一两盏早起的灯火,夹杂着路上环卫打扫和远处犬鸣狗吠的动静。 从叶城驱车进北京市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 而中心区出旧小区,已辗转大半个钟的路程,陈素几乎一上车就睡着。 她睡得很沉,一缕长发被压在安全带下。睡意nongnong的一张小脸,半边靠着车座,歪下脖子。 被一段段细碎晃过的昏黄路灯沐着,像坠在枝头,熟透的、金暖的甜软果实。 容意的车速慢了不少,怕她醒了以后脖子酸痛,单手落方向盘上轻车熟路,悄然去扶那乌发垂下的脑袋。 他从前开车是不讲章法规则的。没出国前混得最熟的政府部门是交通局,家里哪位浪过头了也是容意出面去捞;在国外玩车上最高速穿梭盘山公路,蛇道蜿蜒,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如今耳上几个空荡荡的洞隙一样,是年轻轻狂刮下的痕迹,风一样凌厉。 无人能驯服。 纵是这样,他成了容家年轻辈里最稳妥的一个。 车子跟上次一样,停在巷口。陈素醒了一下,发现自己枕着一只温暖的大手。 不知道容意等了多久,此时已经解了安全带。 他的眼睛落入惺忪的视野里,是瞳孔藏着纯黑的色泽,眼睛如透明的水玻璃,折射着坦荡荡的欲望和曼暖的柔意。 这么近距离的端详,头一侧,低睫,擭取她嘴唇的温度。 终究是不一样的。 入吻时,没有了从前的暧昧试探。 是占有、强势。 探入骨髓,顶进深处,咬住那粉色的鱼尾尖狠狠吸食的瘾。 原来,驯服恶狼的栓链落在这里。 陈素从弹开保险的车门跳下去,快步往前,朝前方慈霭清减的身影小跑过去。 她在清晨的风里,羊绒外套扬起一角,卷在围巾里漏出来的一点碎发,踢踢踏踏的一双高跟羊皮靴。 容意透过车前窗目睹这一幕,那狐狸一样欢扬的背影,正撒丫子欢抛下他向另一段旅途奔赴。 发觉这才是春天的盛景。 真正在这一刻,从他的人生里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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