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耳边的呼吸、正中的红心 (第3/3页)

小月很是惊奇。

    “嗯。”无定承认了她这个说法。

    “好神奇啊，不好意思，因为我们都没见过男人，一直缠着你问问这问那，有冒犯到你吗？”小月注意到了阿冰的视线，她惊觉自己过线了，赶紧向无定道歉。

    “其实，我也不算男人，我每个月也会来月经，也没有睾丸。”无定纠正了小月的说法。

    “哇哦，你真的好神奇！”小月的嘴巴都张大了：“说实话，刚刚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特别，你有喜欢的人吗？介不介意跟我交往试试？”

    “啊？”无定直接被小月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

    “她有。”阿冰摇了摇头，起身将无定拉了起来：“走了，去射箭。”

    “哎？我都没说，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无定这下不干了。

    “因为你真的有啊。”阿冰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说完就拉着无定走出了教室，走到隔壁的射箭场。

    “你这样也太自大了吧，为什么要随便替我回答啊？”无定甩开了阿冰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

    “为了快点结束不必要的对话，刚刚问你跟我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会怎么回答？”阿冰自顾自穿上了护具和扳指，站在一排反曲弓前挑选自己喜欢的那把。

    “这个……”无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脑中第一个词就是炮友，但这种关系没法说出口。

    “所以我才会替你回答，她们对你只是好奇没有恶意，你也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去思考怎么回答这些问题，跟谁是什么关系，谁喜欢谁，只是大家茶余饭后聊天的谈资，用来拉近彼此间关系的一种手段。”阿冰调好准星瞄准远处的靶子，咻一声就射中了红心。

    “你是叫我逢场作戏吗？”无定皱起了眉头。

    “不是，只是教你怎么跟人相处，一开始都是点头之交，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等到你觉得对方是个可以进一步相处的人后，才会慢慢触及到自己最核心的信息，变成朋友，变成无话不说的挚友。”阿冰再次拉开了弓：“不要在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信息都交出去，适当的说谎是在保护你自己。”

    “可你都不说谎。”无定哼了一声，她也找了一把弓，死活都拉不开。

    “我说了十几年。”阿冰的手握住了无定的手，身体就贴在无定的背上，她帮助无定调整了拉弦的姿势：“手要稳，弦拉不满也没关系，瞄准中间的红点，松开手。”

    阿冰的呼吸和声音就无定的耳边，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射出去，手只是在箭射出前的一瞬微妙地抖了一下，那箭就脱了靶，扎在了地上。

    “对不起……”无定听出了阿冰语气中的哀伤和落寞。

    “没什么的，之后还会一遍一遍提起，终究会平淡的。”阿冰的视线瞄到了无定发丝间的耳垂，那里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了。

    “昨天你说你斩断了，其实并没有吧。”无定听着耳边阿冰的呼吸声，抬起了手，拉开了弓，依旧没有正中红心，但这次好歹在靶上了。

    “所以你约了我三天，是想让我叫你忘记那些痛苦的事吧。”无定转过身，对上了阿冰犹疑的目光。

    “看来不全是。”无定垂下了手。

    “你怎么会知道？”阿冰感觉自己第一次看人看走眼了。

    “我虽然又笨又迟钝，还不会跟人打交道，但我也是一路看着人眼色长大的，你从昨天开始就是在逞强吧。”无定说完转过身，学着阿冰射箭的动作，这一次箭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