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II_第三十七章 夜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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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夜幕 (第2/2页)

蜈蚣挂山梯”,三人又各自背了一只竹篓,将怒晴鸡和另外两只雄鸡装入其中,看看皓月初生,光同白昼,便立即动身前行。

那座断裂的山体一路滚入谷底,沿途压断了许多树木,满目皆是血污碎rou,并无一寸平地可行,只好从另一边的林子迂回入内,这晚的月色似水般明澈,也就并未挑起灯火,都把马灯熄了挂在腰间,穿林过去,一派林深人静,转进山坳没走多远,身后卸岭群盗收尸整队的噪动之声便听不到了。

路上三人谈论瓶山古墓之事,红姑娘趁机向谢过了鹧鸪哨日间相救之恩,鹧鸪哨对此毫不在意,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红姑娘说救命之德岂是小事?虽然暂且托寄在绿林中栖身避祸,专跟着舵把子做些没王法的勾当,可也不敢忘了“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为人处世之道,搬山道人在日间也折了两人,她眼见鹧鸪哨再无其他的帮手了,便说今后愿意脱离常胜山,跟在他身边去各地倒斗,虽然力量单薄,却必定不计安危舍命相助。

鹧鸪哨见机何等之明?见红姑娘如此说,早知她是有意以身相许,就只好把话摆明了,免得日后情愫纠缠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搬山道人虽也和外人通婚,可这一族中之人尽受鬼洞恶咒折磨,寿命都很短暂。

红姑娘见对方识破心事,觉得脸上发烧,好在月光下也看不分明,倒不易被那不相干的洞蛮子看到,只好说些旁的,把这话头岔开,她对这世上的得失成败并不关心,但要说到命苦,月亮山自古便是处在社会底层,倍受压榨欺凌,短命夭折的艺人何曾比身受恶咒的搬山道人少了?红姑娘的师妹黑丫头就是十六岁丢了性命,她家里连老带少七口人,也都是被官府逼死的,说起来就止不住要流眼泪。

鹧鸪哨不想谈及世态炎凉,说起来难免让人心灰意冷,只是觉得红姑娘的师妹竟叫黑丫头,这月亮山里的艺名却真古怪,都是以颜色做字,瓶山附近的老熊岭义庄,本来是座“奶奶庙”,里边供着白老太太,难不成那老狸子也是月亮山里的?难怪会使幻术。

说话间差不多就快三更天了,月色已高,烟雾四合,密林中又是妖气朦胧,鹧鸪哨让那二人暂时停住脚步,纵身攀上一株大树举目四顾,看清了那块巨岩在林中的方位,都笼在一片诡异的薄雾之中,看罢便溜下树来,仔细寻问洞蛮子这后山的地形。

洞蛮子忙不迭的回答:“好教这位墨师哥子得知,山后林谷重叠,尽是不见人烟的荒凉地界,四周那些天然生成的石笋石柱,咱们洞民们称其为笏岩,笏岩密林之地,正是形如飞凤展翅的怒晴坳,最深处据说早年间是七十二洞夷人的祖洞,如今好象还有些玄鸟、黑熊的石像遗迹,荒废已久,现在的当地人也不怎么看重此地了。”他对鹧鸪哨的印象先入为主,还以为此人是陈瞎子请老帮忙盗墓的“扎楼墨师”,兼之当地洞民对木匠极是尊敬,便仍是以“墨师”相称。

鹧鸪哨暗中点头,心想瓶山古墓果然取的是厌胜之法,以悬空墓xue的阴气压制夷人祖洞的祥瑞之气,元人压胜之道并非鲜见,元灭南宋后,江南释教总管杨琏真迦曾把南宋历代皇陵盗挖一空,将南宋多位皇帝的尸骨捣烂,混合在猪狗牲畜的骸骨之中,埋在一个大坑里,又在上面建了座“镇南塔”,用以镇压南人的龙兴之气,这办法便是典型的“厌胜”,又想:“夷人祖洞却不知是否真有什么名堂,看这林中薄雾不散,料来也不是太平的去处,不可不加防备。”

念及此处,便让红姑娘和洞蛮子都放轻了脚步,寻那月光照不到的树影里潜行过去,这时就听得那林子深处哭声四起,哭得呜呜咽咽极是悲切凄惨,好象死人出殡时嚎丧的一般,中夜的密林里听来极是凄楚,使人毛骨飒然。

洞蛮子知道这山里绝对再没旁人,怎么会有这许多哭声,心道莫不是祖洞里的先人冤魂在夜里出来诉苦了?想到这吓得他抖成了一团,头皮子上的毛发都一根根竖立起来,脚底下发虚如踏棉絮,当场就要一屁股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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