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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宜宁，你不是要个弟弟吗？我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以后等他长大了还可以护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叫你弟弟去给你报仇——”

宜宁听了，哭笑不得地应了声“好”。等那弟弟长大了，恐怕她早就出嫁了。

罗老太太本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让郑mama给林海如看看。没想到还的能调养，这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了。她让郑mama赶紧写了方子，决定从明天开始就给林海如调养。能怎么调养就怎么调养，赶紧生下个孩子才是正经。

这时候丫头来通传，说乔姨娘带着轩哥儿和罗宜怜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宜宁分明就看到，郑mama听到乔姨娘的名字时，神色微微一冷。

乔姨娘牵着蹒跚走路的轩哥儿进来，轩哥儿乖巧软糯地叫了祖母。罗宜怜先看到了站在宜宁身后的郑mama，正疑惑怎么内室里多了个不认识的婆子。身旁的乔姨娘已经有些惊讶道：“这位……这位可是郑mama？”

宜宁发现乔姨娘的语气中有些隐隐的惧怕。

郑mama微微一笑，旋即缓缓道：“这么多年了，乔姨娘还认得我这个老婆子，我是老了的。我看乔姨娘这些年倒是过得挺好，哥儿都生下来了，也算是为罗家延续香火了。”

乔姨娘咬了咬唇，目光闪烁。

郑mama说话其实不太客气，但她怎么敢跟郑mama计较。当时她不过是小小算计郑mama，都三番四次被郑mama不动声色地报复了。所以郑mama最后离开罗家的时候，乔姨娘真的是松了口气的。她本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她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乔姨娘看到了她旁边年幼的罗宜宁，心里有些发凉。

林海如不了解这其中的恩怨，她刚知道郑mama是个医术很好为人和善的婆子，却没想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乔姨娘会惧怕郑mama。林海如对郑mama的好感立刻又增强了许多。

乔姨娘很快定下了心神。她已经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乔月蝉了，现在她有儿有女，还有罗成章的宠爱。郑mama再怎么厉害，她也已经老了，她怕什么！她于是微笑着对郑mama说：“当年郑mama求着离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没想到您还有回来的时候。”

郑mama微笑着没有说话。

陈氏进来说晚饭已经摆好了，请老太太先入座。

宜宁想着乔姨娘和郑mama的对话，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她下了椅子，没有让雪枝等人跟着她。而是小跑着进了东次间，郑mama正在给林海如写药方。

郑mama刚写了一味白术，看到宜宁远远地站在门边，正静静地看着她。外头的灯笼光照进来，她只有门的一半高，烛光把她小小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外头这么热闹，显得十分宁静。

郑mama心里又酸又软，明澜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么个孩子孤零零地在世上。就算有这么多人照顾她，那毕竟都不是她的生母啊！母亲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她放下笔，笑着对宜宁说：“眉姐儿，到我这里来。”

像在诱哄小动物一样。

宜宁慢慢地走过来，她想来问郑mama一些事。她仰头看着郑mama说：“祖母告诉我，你原来是伺候母亲的。”

郑mama见她终于肯稍微亲近自己，心里一阵动容，她点了点头，又问：“眉姐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跟着照顾你的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