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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显声有轻微暴力倾向,他整日西装骨骨,所有阴晦都被掩盖在黑西服白衬衣之下。宝珍也想学乖,但挑衅这个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挑战。一场无声的战争,正伴着冬雨发生。宝珍不主动,只能做羔羊。她将裙子吊带从肩膀滑落下去,馨白的rou在顶灯投射而下的灯光中,泛着柔软的黄。她勾起钟显声的脖子,手臂挂在他脸旁,狐狸眼众带着媚,“钟生…我昨夜在梦中见到你。”倒真像是一只狐狸精闯进他家里避雨,气息潮湿,喷在他的耳根处,同他诉说昨夜梦中春情。是梦,是梦而已,钟显声,别当真。他额上滴下汗珠,宝珍软软的舌尖舔过他汗液的轨迹。双手十指交叉,痴迷勾着她。她感慨,若是不遇到钟显声,她一定能红过李丽珍。钟显声的手抓着皮带,用皮带折起的地方向她的腿心捣去,让皮带替他折磨她。宝珍在他视线下,蛇一样扭来扭去。他眼前出现重影,一个是好女人宝珍,一个是坏女人宝珍。好的宝珍在哭,坏的宝珍在笑。“今天伍爷申请要见你。”难怪,宝珍明白了。难怪今天警察先生势如阎王爷。“伍爷?哪个?湾仔那个?还是九龙警署那个?我接待过好多个伍爷。”钟显声最听不得这话,他手伏在桌子边缘,凸起的青筋是他恼怒的证据。“他从事黑社会活动罪证已经全部交往检方,但有一部分黑钱凭空消失不见,警方怀疑他把资金转移给你。”宝珍听完要捧腹大笑,“我和他露水情缘,他对我这样情深意重?”她看不惯钟显声做正人君子,故意激他。她要告诉他,她和全香港男人都有一腿,看他还怎么装冷静?果然,他的自持功亏一篑。他捏住她的脖子,在警队常年锻炼的手臂肌rou峥嵘,宝珍的呼吸被他的力量一寸寸挤干。“段宝珍,你别逼怒我。”这个在他面前为非作歹的段宝珍也不一开始就是个坏女人。那是哪一年?忘了。宝珍和本港万千少女一样,在红磡为Leslie流的眼泪足够填满整个维多利亚港。她当年是好女孩,在圣保罗书院读书的,阿爸讲,她将来要为段家光宗耀祖。她现在仍然是个好女人,虽然大学没读完,但是她给自己买钻戒。坏宝珍只针对于钟显声。她对钟显声的恨,毋庸置疑。二钟显声是个高傲的男人。抓贼时如此,zuoai时如此。他额头的碎头发垂落,湿软地遮住冷硬的眉骨,才显几分温柔模样。空气这般潮湿,他的身体却干燥冰凉。他气质清隽,皮白唇红,不似一般的差佬,要么像教书先生,要么像在油水里浸润过。钟家是本埠望族,祖父那一代下南洋淘金,父辈回港将家业继续发扬光大。钟显声这个人是变态,段宝珍很清楚。放弃浅水湾豪宅,住着隔音极差的公寓楼,你说他不是变态,或许他自己都觉得你傻。忽然间,楼上邻居太太的高跟下哒哒作响,她同先生的争吵十分强烈。宝珍竖着耳朵听他们的争吵。在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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