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和哑巴嫂嫂不可言说的那些事_45画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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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画像 (第5/6页)

车,脱下身上的线衫给了宛嘉,口中道,“太热了。帮忙替我拿一下。”

    是他说热,倒是接过他线衣的宛嘉烧红了脸,她默默把他的衣服盖到腿上,虽是腾出了一双手来稳稳地扶着车杠子,脸却不大自然地埋下了一些,直到下了坡子也没抬起来。

    小满晓得旭昭向来休贴女性,这举止其实算不上什么,但又觉得,两个人都总有哪里不大对劲,他没细想,只打圆场似的道,“我从前在家乡的时候,遇到过两名洋人,有一位也是随身带着服饰设计的画册子……”

    不等他说完,宛嘉立刻抬起了头来,很感兴趣地追问,“然后呢?”

    小满说下去,“我为他们带路,作为谢礼,他们把一本空白册子和笔送给了我。”

    其实,原本应该把他胡乱画了裙子,阿香替他做出来的事情也说出来,但他又实在不愿意只把她当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来说出口。

    然而,要谈起那些和她的事,现在显然也不是时候。

    于是他便不再响,对着宛嘉满怀期待的神情,只有略带歉意地一笑,摇了摇头。

    旭昭又取笑她一声,“痴子。”

    宛嘉拍他一下背,要他停下车来,她从他的后座上跳下来,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声,“我不要坐你的车了。”转又上了小满的脚踏车。

    宛嘉负着气,真不愿搭理他了似的,旭昭好像浑然不觉,还是自顾自地笑,小满载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样无声无息行了一段路,他偶然望向旁边,突然现不见了旭昭,停了车,两个人一道朝后看,就瞧见旭昭骑着车,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朝他们远远地赶过来。

    到了跟前,方才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两支不知从哪里采来的栀子花,旭昭也并不去和她赔罪,就好像闹着玩儿似的,把两支花往宛嘉的衣兜里一揷,不等她说话,又跨上车去,嬉皮笑脸地说一声,“我们快些走,还有一段路呢。”

    宛嘉是隔了一会儿,才把那两支栀子花从衣兜里拿出来的,拿在手里,又一动不动地捏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一闻,脸上终于一点点漾开了笑意。

    再往前,早已经没了闹市区的影子,路越来越偏僻,也越来越难骑。

    彼时,比近正午的太阳像个硕大的火球高挂在天上,一阵接一阵的热风熏着面颊,也熏干了喉咙,背脊上蒸腾出热气,热气又化成了汗,雨瀑似的淌下来,不一会儿,上衣全湿了个透。

    谁也再没力气开口说一句话。

    在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奉贤县的拓林镇上。

    此处是一派乡间风光,青砖瓦房,石子小路,因是离海近,家家户户门前摊开晾晒着咸腥的海货。

    旭昭姨婆家很好寻,因是个当地少见的大宅子,外头也是照例的青砖石瓦,进了里头,却又是一番天地,木雕围栏一样不少,虽是旧了,工艺还在,看得出曾也是个在当地颇有头脸的大家。

    旭昭对他们说,“姨婆家是书香门第,前清时还出过状元。”

    宛嘉不假思索反问一声,“那你怎么读不来书?”

    小满就在边上笑。

    旭昭的姨婆四十上下,cao一口比沪语还更难懂的奉贤本地话,穿得简朴,但收拾得极利落。

    他们才进屋,她就替他们一人盛了一小碗糖水渍的黄桃,甜酸水灵,解渴极了,这会儿吃下去,无疑像场及时雨。

    正吃着黄桃,又有切成月牙形的白梨瓜送上来,特为搁在冰凉的井水里浸过,一口咬下去冰着牙,透心的凉。

    吃过这两样,三个人都有重活过来的感觉

    前院有一大片的丝瓜架,还养了鸡鸭,中午饭就在丝瓜架下用。

    木桌上摆了一钵玫红的腐孔內,糟卤的吉爪毛豆,一盘子空心菜,一大碗绿莹莹的丝瓜汤,还有一小碟咸鱼鲞。

    这家的青壮年恰好都不在,和他们一同吃饭的,除却了姨婆,只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旭昭的小侄子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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