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馆记_卸下铠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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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下铠甲 (第6/7页)

日知道了莱王已经将你和铃兰馆的一女助教指了婚事,圣上说将厚加赏赐。”哪里来的奇功?许韶君也呆了。不过瞬间他就喜不自胜——圣上都同意了的婚事,谁还敢躲?

那孙翘站在那儿,听到这个消息,忽然便惊讶地振声起来:“许大人,阁下要娶宁蕴?宁老师不是已失踪许久?”

许韶君笑道:“谢谢孙公子关心,宁老师已找到了。”

孙翘看不得那胜利者的姿态,转脸向着凉亭的方向说:“圣上明鉴,小民虽然不知宝鼎何在,但是家中藏宝众多,哪个比不上这个鼎?然而天底下红尘茫茫,小民只贪恋一枝花。”话说得很明白——藏宝散尽无所谓,只求这意中人。

九千岁听得意外。“孙公子此时何出此言?”

孙翘叩首:“小民意中人,正是铃兰馆宁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而宁蕴作为砧板上的rou,在游廊的另一头听得真真切切,气得七窍生烟。这两个男的仿佛掠食者一般将她抢来抢去,何时想过她可曾愿意?

廊上廊下沉默了很久。好一会儿,九千岁才又从凉亭里出来。“许大人寻的异人如何?”

天平的两边,终于还是有人多放了一个筹码。许韶君嘴角微微笑着。

另一端游廊远处,一个仆妇带着个稚童缓缓走出来。宁蕴见得是自己弟弟,再也忍不住,便要往前走去。

忽而身旁的仆妇拉住了她,耳语道:“别去。”

宁蕴听出来自己母亲的声音。她惊讶地回过头,看到母亲素来寡情的双目缀满了祈求。“别去。”

她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也随之化了妆跟了来,但是此时只能与之决裂。她冷笑一声:“你不管他,我可不能不管宁家的心血。”

我是真的

宁蕴决意要走。宁母将她拽得死死的:“没有昭儿,没有昭儿你明白吗!”

宁蕴愕然回头,看着母亲泪流如注。

“世界上没有昭儿。没有宁苹。”宁母抹了一把眼睛,站稳了,渐渐恢复平静。

宁蕴哭笑不得,然而旁边的宫女——尽管都是万漾馆安排的人——纷纷看着她。宁蕴收住了手脚,在母亲耳边耳语:“妈,你要是不管我等死活,便早不要管我们,这时候来胡言乱语又是要如何?宁蕴始终是宁家的人,宁家满门鲜血守下来的血脉,我焉能不护着?”末了又添了一句:“你大概从来就不疼爱我,大概也不疼昭儿……也不爱父亲吧。”最后一句话仿佛叹息一般,便飞身闯过游廊。裙裾飞起,如同仙人起舞一般。

孙翘远远看着高处的游廊飞奔而来一个瘦弱而高挑的女子,日阳下她的脸容看得真切,引得他心头狂跳着。那女子未到圣驾前,卫兵已拔剑相向。

宁蕴在凉亭跟前叩首:“请圣上明鉴,面前的童子并非所谓异人;民女昨夜梦中忽见巨龙低头与言,道五星难见,非历经坎坷风波不得现世;试问此童子稚嫩,如何有风波一说?”

九千岁怒不可遏,直斥胡言乱语,便要拉她下去;正是此时,游廊的另一头恭恭敬敬走过来一个紫衣公子哥儿。

“启禀圣上,此女所言甚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迁。“小民在外游历,前阵子在徽州一带也随宫观中道长学道,梦中也偶得此神谕。”

九千岁挑眉:“五公子在此替皇后抄经,怎地突然来了,又胡说起来了?”

容迁颔首称歉。莱王看得魂都震飞了,但是圣上当前,并不敢多言。许韶君冷笑:“验一下不就知道?”

此人难道已知道昭儿双足是热水浸泡就能看到五星?宁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游廊远处站定了的、小小的模糊身影看去。

“据闻五星属火,要么以柴火燎之,要么热汤浇之,便可显形。”许韶君缓声道。“下官已为小儿沐足多次,均不见五星;唯剩余一法,便是以火烧。”

莱王皱眉:“何其残忍!”

九千岁眉毛一扬:“许大人何故不先试试?在此唐突了圣驾?”

许韶君笑道:“下官也担心,如这个小孩子确实是异人,哪敢未经圣上同意便损伤其躯体?”

宁蕴听得如临深渊一般,又带着满心疑虑:昭儿双足为何热水浇灌也无反应?

容迁道:“小民祈求单与圣上一言。”

九千岁冷眼看了眼下面齐刷刷跪倒的人,从凉亭里出来后,便说:“容五公子,以及这禁苑的小婢子,且随圣驾而来。那孩儿,也且暂时看管着。”

一时銮驾起,往殿宇去了。

宁蕴低眉颔首走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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