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第1/3页)
这几日都没有人来打扰沈兰摧,他也终于能够像以前一样晨课过后去演武场找人切磋。 他与晏琢交手次数多了,又总见他调教徒弟,对长歌门的武学路数愈发了解,以至于如今没人能在他手下撑过几个回合。 长歌门中饮酒赋诗之风兴盛,有魏晋遗风,春日里常有曲水流觞之兴。但沈兰摧一心向武,往日谷中也有这样的活动,他是从来不去的。 他不大说话,时日久了,总有胆子大的同他亲近,沈兰摧没有恃才傲物的毛病,虽然有些冷淡,总体来说不算难相处的人。 尤其是比起一张嘴便冷嘲热讽的韩非池。 自古文人相轻,长歌门虽是江湖门派,但素来以文扬名,以至于文斗之后再起武斗也成了常事。 对于弟子们互相切磋,只要不闹的太出格,一般是没有人管教的。 韩非池十八岁那年拜入太白先生门下,进境一日千里,也愈发难以相处。他常用的武器是箫,但对其他乐器同样精通,此时便向弹琴之人邀战。 “韩师叔又找赵师叔麻烦了。” 那弟子怕惹了韩非池不快,不敢再说什么,那边韩非池已经嘲讽赵宫商琴艺不精的事来。 小弟子忍不住小声说道:“赵师叔是大圣遗音的传人,韩师叔未免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很小,但逃不过高手的耳朵,韩非池冷冷地瞥过来,看见沈兰摧又勾唇笑道:“这里都是拜了师的弟子,不敢说话,不如请这位万花谷的客人评上一评,沈少侠,你觉得师弟的琴如何?” 沈兰摧没想到矛头会突然转向自己,但让他品评遗音传人的琴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于是只好摇了摇头,回道:“在下不精此道,只觉得好听。” 韩非池挑眉笑道:“你可是不敢说?他这琴声里感情驳杂,心神不属,白白糟蹋了好琴。” 沈兰摧被人连番抢白,又在他不擅长的地方纠缠,也不耐烦起来,冷声道:“你又怎知不是自己心神不定,我不懂这些,好就是好,与你何干。” “够了,韩师兄,我敬你一声师兄,可你咄咄逼人。牵扯不相关的人,沈少侠是万花谷弟子,你为难客人,又是哪里的礼数。” 赵宫商虽不习剑,但琴音自有控制人心之力,韩非池执箫应对,一时琴箫相争,弟子们脸色突变,纷纷退避。反而是沈兰摧,见二人以音律相斗,颇有兴致地观看起来,竟没有被两人音律扰心,令人不由侧目。 “沈师兄,你也避一避吧,莫要硬抗。” 他的自若在旁人眼中皆是硬撑,沈兰摧摇头回绝,他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也没有心魔滋生的异样,只是心口隐隐有翻腾之意,便知劝告并非夸大。 突来的一道气劲,正巧打在两人中央,对抗中的意识受此惊扰,音障不攻自破。却是有人半躺在花树之上,一副慵懒情状,尖锐剑气正从他指尖消散。 “都散了吧。”他看起来刚被吵醒,语气带着点不耐和困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