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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迟疑，行云流水般打开了车门：“请上车，苏先生。”

苏恒顺手就把车门碰地甩上了，相当打脸。

叶霜青丝毫不动声色，动作仍旧恭敬轻缓，重新将车门拉开。

苏恒和他几十年兄弟，岂会看不出他藏得极深的不耐与厌烦。苏恒一惯知道殷野白御下有术，云台宫从侍卫到侍从，不论职位高低身份贵贱，对殷野白这位端荣亲王都是恨不能效死的耿耿忠诚。上辈子李蔚恨苏恒恨得牙根痒，明里暗里也从未动一丝手脚心机阴害，今天突然就怒目而视几乎要撕破脸，苏恒知道，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殷野白。

如今看叶霜青的反应，那也确实是因为殷野白。——连叶霜青都不高兴了。

苏恒知道殷野白昨夜能大展雄风都是因为吃了药，他其实也很担心那药太厉害会伤身，只是殷野白做事向来有成算，苏恒又有些迷信云台宫供奉的皇室御医，也就把那点儿担心按捺了下去。现在偶遇李蔚见他反应激烈，叶霜青看着还好，其实也对自己有了厌烦的意思，很显然就是殷野白身体出问题了。

巨大的揪心与羞耻瞬间攫获了苏恒的所有情绪，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疲惫饥饿的身体在一刹那间失去了力气，眼前就是一黑。

叶霜青迅速伸手扶了苏恒一把，直接送他上了车。

苏恒一颗心跳得烦乱无章，头晕得想吐，脑袋刚刚碰到后排座椅的皮垫上，晕眩得越发厉害，他不得不将头抬起，深深吸了口气。那边叶霜青已接过殿前侍从送来的温水和毛巾，苏恒原本不想喝水，嗅到水中熟悉的药味，知道是云台宫的万用药清凉汤，有提神止呕的效用，忙就着喝了两口。

叶霜青接过空了的药碗，默默递来毛巾。苏恒才发现自己爬了满脸虚汗，擦过之后稍微清爽了一些，又忍不住和叶霜青商量：“白先生和我说过，我想来云台宫时，你就能直接送我来。”

叶霜青佯装听不懂他的暗示，淡淡地说道：“是。白先生吩咐过了。”

苏恒看着他扶着车门的手，说：“那你现在送我回去。”

叶霜青思忖了片刻，恭敬地说道：“白先生曾吩咐送您回家。白先生吩咐在先，苏先生吩咐在后。所以，很抱歉，我得先送您回家一趟，再接您回来。您看，可以吗？”

苏恒很想说你折腾个什么劲儿！面对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友人，到底还是发作不出来。

他无力地坐进沙发深处，闭上眼，说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十四章惊闻

24.

回程途中，车上的气氛异常沉默。

被配给苏恒做司机的云景老老实实开着车，坐在副驾驶席的叶霜青一反常态地冷着一张脸，让云景非常紧张。叶霜青是云台宫资历最老的侍长之一，因脾气温和处事大度，不仅殷野白倚重他，云台宫上下也都非常尊敬仰赖他，他很少发脾气摆脸色，见人总是笑一笑，这时候不仅冷脸还目不斜视拒绝任何交流，那是在生气了。

云景偷偷用后视镜看坐在后排的苏恒，见他也是脸色苍白一身疲惫的闭目养神，越发觉得这车里的气氛诡异。

这时候云景不免感谢起一路绿灯的特权了，他很快就把苏恒送回了公寓楼下。

车才刚刚停稳，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