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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我觉得好对不起陛下……”

“觉得对不起，就不会走吗？”戴维一身阳光织成的冠冕，并没有保持自己一团光影的状态，平静地道，“可曾记得箴言，吾从不曾放弃于你。”

罗兰微微垂眸，他自然自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一章。

……信仰来自仰望，但吾却无需更多，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圣光真义，是为守护与引导，引导汝等走上真理之道，在此之前，吾会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

“论虔诚，亿万选民中，也无人可敌你之坚定意志。”戴维淡然道，“你无需愧疚。”

“吾主……”罗兰心中有些明白了，“可是你为我的伤势耗费那么多的精神……”

“对平凡的生命来说，生离死别永远都是最痛苦的，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戴维平静地回答他，“这不正是你的执念吗？”

“是的……”罗兰努力坐起身，却又想到维恩，于是他问，“那么，陛下，对高贵的生命来说，什么才是最痛苦的呢？”

“生命没有高贵与平凡之分。”他说，“所有的生命在时间洪流之前都是一样的平凡。包括你，也包括我。”

“可是，您已经是不朽的存在……”

“这世间没有不朽，伟大如世界树，也会走到尽头。完美如造物主，也有陨落的一天。”

“陛下……”罗兰期期艾艾地开口。

“何事？”戴维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呢？”罗兰小心且飞快的问。

“千万年前，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被我亲手毁灭。”光辉之主平静地道，“我并未曾心疼他的逝去，我伤心的不是世间再无此人，而是那个充满希望和憧憬美好的灵魂就这样幻灭了。”

他的兄长，黑暗之主伊尔明斯，就在对造物主无穷的执念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至于危害到整个世界树，而被他亲自出手，毁灭在深渊。

罗兰没有把话接下去。

戴维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又在怀念什么：“能治疗你灵魂的伤害，你倒真要谢谢伊尔明斯……”

整个世界树，可以治疗这种伤害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他花了无数岁月收集了伊尔明斯部分破碎的灵魂，又花费了无数岁月将这些灵魂修复拼合，但出来的人，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他最喜欢的灵魂。

幕光之主，也只是伊尔明斯的分身。

虽然对方有着他的影子，也不过是相似而已。

如果真要说相似，反而是现在在深渊掀起无尽波澜的那个人，更有他的影子。

为了喜欢的人，可以做出那样的成就。

这算是……悲剧的重复吗？

“陛下……”

“……”已经听到对方心声的光辉之主不语，似乎一定要等对方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罗兰犹豫了一下，难为情地道，“我真的很担心维恩。”

“……现在就滚。”

“陛下……”罗兰想要道谢。

“传送门在神殿后方。”光辉之主的光辉缓缓隐淡在虚空中。

“可是，那是地狱之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