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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换内裤，一直到傍晚杨骁派车来接他去别墅，他的脸都没恢复正色儿。

“你怎么了？”杨骁担心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

“没有，”商烨华挤出来一丝生硬的笑容，“我很好。非常好。”

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杨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识相地坐到一边儿去了。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寒冬腊月，大部分的落叶乔木都光秃秃的，唯有冬青树还是翠绿的，山路蜿蜒处，时不时有一两株梅树撞入视线，开着浅黄或者大红的细碎花朵，别墅就掩映在梅花和冬青林中，徽式风格、白墙黛瓦，远远看着别有一番诗意。

下午五点，暮色已经沉沉地压下来，天边尚有一抹余晖徘徊不去。别墅的花园里已经亮起彩灯，小喷泉池也开了，随着柔和的乐声喷溅出朵朵水花，在灯光的映照下光彩夺目。

回廊两侧摆着白色的桌椅，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

订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周天翊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耳中放着内置式通讯器，和各部分人手进行最后的确认：“杨骁，到了吗？”

“马上，”杨骁的通讯器做成纽扣形状，别在衣领上，听到周天翊的话，下意识地看了商烨华一眼，将衣领抬起来，凑到嘴边，“十分钟。”

“好，订婚宴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周天翊切断了通讯，走到一楼临时搭的化妆间，那个做白梓辰替身的男生正坐在化妆镜前打领带。

男生是他们公司今年新招的实习生，身材还有下巴都挺像白梓辰的，只是眼睛略小，化了妆之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再加上晚上灯光昏暗，乍一看连他都有些恍惚。

他似乎并不常打领带，手指略有些僵硬，穿了好几次都没塞进环扣里去。旁边的化妆师看不下去，替他把领带系好了。

周天翊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看着他：“紧张？”

“有……有点儿。”

“别紧张，放松，”周天翊手落在他肩膀上，安抚地笑了笑，“有我在呢。”

男生家庭条件不好，缺钱，周天翊找人和他说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不过，他很显然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紧张在所难免。

如果是商烨华在，肯定不会紧张的。

周天翊暗暗叹了口气，随便捡了个笑话活跃气氛，大概是他的笑话太冷了，男生嘴角抽了一下，到底是没笑出来。

算了。反正人生第一次订婚，换了谁也难免紧张，也不算突兀。

十分钟转眼过去。

周天翊对乐队指挥打了个手势，温柔和缓的音乐停了，转而演奏起欢快的进行曲。

回廊里的暖黄灯光亮了起来，周天翊挽着白西装男孩儿的手臂，踏着音乐的节拍，微笑着走了出来，和宾客们一一打招呼，灯光下周天翊身姿挺拔、五官棱角分明如同雕塑，笑容礼貌得体，行动间潇洒帅气、英气逼人。

然而目光扫过走廊尽头，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因为他看到商烨华从长廊尽头微笑着走过来，“啪啪啪”三击掌：“今天格外帅气啊……周总。”

宾客们看看周天翊，又看看那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西装，胸口上还别了一支玫瑰花的漂亮的年轻男人，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和周天翊身边穿白西装的男人长得很像，无论是身材还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