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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似乎是突然溃不成军的……在北陆军队到来前,就现出颓态了。”“现在想想,确实蹊跷。”众说纷纭,人群中忽而有人开口道,“…据说他们的战力与陨星渊有关,而沧涯山有大人物去东陆,封印了深渊。”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还是有许多人听到。一时间都是吸气声。“谁能封印深渊……”抬手指了指天,“难道是……”难道是圣人回来了么?“真的么?怎么回事儿?”若是剑圣真的回来了,一人可攻城灭国,什么魔修都不足为惧了。那位学子低下头去,“我也只听说了一句,大人物事情,谁知道那么清楚?”话题被刻意避开。“魔军这次遭重创,顶尖强者所剩无几,我看是不会再渡海远征了……眼下还是我们强些。”家园的破财,战争的残酷,同伴的重伤或离世,都让他们生出厌战情绪来。有人摇头,依然不乐观,“六亚圣只余无妄大师一人能战,大师佛法精深,却……”虽说经此战乱动荡,打破了亚圣在人们心中近乎无所不能的神明印象,但依然是一般人不敢妄议的。也不用再说下去,每个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佛修不善战。要是有哪个大人物能成圣就好了。不止在云阳城学府,在濂涧宗,在南陆的叶城,在各地各处,都有人这样想。殷璧越二人路过聊天的学子,路过城门的禁制,举步入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正是灯火近黄昏。城里依然高楼林立,光线明亮。却不是从前太平年岁的花楼歌台,金宫灯与红灯笼。而是各户门前点燃的火把,还有一些建筑物上阵法的光圈。一路走来各户封门落锁,街上只有形色匆匆的修行者。只有学府没变。远远就能望见藏书楼里的灯光。殷璧越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记得初次见掌院先生时,还是如履薄冰的紧张。走到熟悉的巷口,有人出来相迎。不是红衣垂髫的小童或青色长衫的学子,是一位穿皆空寺僧袍的年轻僧人。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低眉垂眼道,“家师与先生在院中对弈,贫僧引二位施主前去。”洛明川道了一声有劳,对身边人安抚的笑了笑。殷璧越知道师兄是想让自己放心。能与掌院先生下棋的,皆空寺只有无妄法师,佛修精通医理,有他在学府,先生应无大碍。若是有事,哪里有心思对弈?他对掌院先生的心情复杂。虽然先生曾参与设局,他们差点死在兴善寺里。但几次救他助他,付出甚大,他早已拿对方当作敬重的长辈。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小门,推开后直通种满槐树的院子。寒风萧瑟,以往繁盛的高木花架都只余枯枝残叶。院中两人在石案前对坐,一方棋盘被鲛油灯台照亮。分明是略显凄凉的景象,却莫名有种洒脱自在。掌院先生身穿玄色鹤氅,怀里抱着手炉。刚绞杀了对方的长龙,正兴致勃勃的往棋篓里收子,看见他们笑起来,“你看,我就说一定行的。”无妄道了声阿弥陀佛。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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