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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

    路薇望着放在她。心的里的东西，水雾蒙了她的眼，却依旧辨认出来，那是另外一串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琉璃手链。

    呆在她手腕上的，是哥哥把自己身上的给了她；而原先戴在她手上的那串，本应该被她扔进许愿池中。

    饶是分外悲伤，路薇仍不禁疑惑地望向在一向正直的青年。

    陈植理解她的困惑。

    “那天，你在许愿池丢弃它的时候，我在想，它也许令你伤心，可那是你的东西或许有一天，你还会需要它。”

    “所以你离开以后，我从许愿池里，把它找回来了。”

    “路生说，那是你给他买的东西，既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它应该回到你的手上。”

    “他说，从此以后，他和你，再没有瓜葛。”

    手腕上的琉璃已有些许暗淡，握在她手里的手链沾了决堤的眼泪，熠熠生辉。女孩再没有力气去掩饰她即将永远失去亲人的绝望，无助地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像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可怜地抹着眼角的眼泪，却永远也擦不干净。

    即使那个人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危害，在她眼里，那始终是她的亲哥哥。

    而他，在女孩面前，永远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陈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咖啡店的，他只依稀记得那天空气已经冷冽起来。

    他珍藏起来的心意，随着那串手链一起，再也无法向世人宣示。

    *

    原先路薇居住的公寓已经因为案件侦查而查封，陈植给路薇寻了一个住处，拖以便她出院后修养身体。当然这一切，他都让方燕以她的名义来帮助路薇。

    路薇什么人也不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躲在被子里。方燕在外头呼唤她的名字，担心她心理压力够大会有什么意外。路薇温声婉拒她的关心，她也只好让路薇自己冷静。

    路薇抚着手链出神。她回想起那些和哥哥亲密依存的过往，从小时候起就总是握住她的大手，清冷而温暖怀抱，看似无情而绻卷的眼神，融为一体的guntang的温度。

    她会回想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小时候忽然刻意远离的少年，说女孩长大了不可以再和哥哥一起睡，却在无数个夜晚坐在她的房间里，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想起，少年远远走在前头，在她因为不安跑上去拉住他时，沉吟一阵，将小手一起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笃定地往前走。仿佛就能两个人一起永远走下去。

    她想起激烈缠绵的交合中，男人滴落在她鼻尖上的汗水，捧起她的脸庞落下细密的，灼热的吻，述说着难以招架的无尽的渴求和占有，。

    她想起那呼在她耳边的热气，他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的时候，呻吟近乎哀求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确认：

    薇薇喜不喜欢哥哥。

    他像魔鬼诱使人间的女子堕落：

    薇薇，说你爱我……

    爱不爱我……

    路薇泪意干涸，已经哭不出来。

    她望着夜晚窗外广袤的天空，星星闪烁，嘴唇喃喃着：

    “哥哥……”

    “哥哥……”

    她在这些平平无奇的记忆里，回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在个哥哥身边从他好看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隐秘地开心的模样。她从小喜欢抱着哥哥睡，贪恋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和好闻的气息。每次隔了许久回到家里，她总是忍不住扑向他的怀抱。

    她唤着哥哥，胸腔中绞痛的心脏仍在砰砰跳动。

    她迫切地想要见他，想要和他说话。

    就算他不想见他，她想要亲口和他说那些来不及告诉他的答案。

    就这么怀着深沉的思念和声嘶力竭后疲倦的身体，路薇在无尽的深夜里沉沉睡去。

    而在太阳升起的水后，阳光照射进房间里。

    女孩被刺眼的光线迫使眼睛睁开。她抬起左手想要挡住那道光线。

    不过，很快困意被一扫而空。

    她睁开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她在手中的琉璃手链的间隙中，发现了一把指甲盖大小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