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之詩_分卷阅读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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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9 (第2/2页)

备尽失,柔和了许多,与清醒时的他判若两人。

此时的霍君殊,收起满身的尖刺后是秀气却不若女子柔弱的面容,看来更有着如稚儿般的纯真,缩着身子,想讨得些温暖般地用双臂腋着被,即便是醉了酒仍是不肯松手而紧捏着那只香袋,显然是握着酒杯的手一松便抓着不放的,看着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的不舍。

短短不下几个时辰,他一个外人就这么看尽了这个世家大族毫不光鲜的一面,听多了是一回事,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他并不因此觉得像他们这些平凡百姓幸运得多,只因连三餐都得不到温饱,得咬着凉草止饥止寒才能勉强渡过日日夜夜的苦,岂是那些世族少爷尝过的,但连这样的他看着霍君殊都不禁想着,究竟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会将他那举手之劳甚至说不上全然的情愿当成是一种好;整个房里值钱的东西何其多,偏将他随手给的凉草当成是个宝,躺上了床睡下仍是死活不放手,被自家兄弟使劲捅刀又为何能挺直着腰杆至今,万分不愿在他人眼前低头。

岳峰忆起了霍君殊睡下前的醉语,问他为何不也来扎上一针,他只知道,在白芜山上,他不真正识得这人,何来扎针相对;而现在他是识得了这个人了,又如何扎得下手。

这时霍君殊动了动让岳峰收起了飘得过远的心思,见了床上的人突地眉头一紧,涨红脸上浮现着些许不适,原是开阖的嘴一闭鼓起了腮帮子,上半身难受地弓起时,岳峰自觉不妙,连忙上前搀着。

他对这偌大的房仍是陌生,放眼望不到一口盆子,一时情急,心里只想不脏了这床被和霍君殊的那身华服,只管支起人离床远些便往自个儿的怀里带,怀里的人一声难受的低音飘出口没多久,胸口一阵湿热,床被是完好,华服也无损,但也真脏了自己一身。吐了人一身污物的人自是毫无自觉,挨着圈着自己的人又呕了几口才靠温顺地靠进那臂弯里喘息。

深怕惊动已睡得不甚安适的人,岳峰垂眼见怀中人仍未清醒才敢动上一下,为了离一身秽物的自己远些,轻手轻脚地将人靠在床缘才松了口气。

霍君殊虽是脏了自己一身,他唇角牵着口水与脏秽的痕迹,加上一头乱发更有说不出的狼狈,平时肯定不会这么示人吧。岳峰于是想也不想地先是理了理那头长发,伸手便以衣袖往那唇边抹上几下,却没想到不仅没能抹净,反而还沾上了衣袖的污渍,一张生得白白净净的脸蛋就这么沾上了块衣上黑脂水的黑渍。

岳峰本是心一急想找张干净的巾帕,在定睛瞧上那张脸后半晌,嘴角一提,禁不住地笑了,却又没多久僵住了笑意。这样的霍君殊,像极了会在泥堆戏耍的孩子,这样单纯,这样无邪,虽然这一面全硬是给压下,只在意识不清时溜出来,平时示于人的只会是那样趾高气昂,那样逞强,竟令人心疼。

岳峰内心顿时五味杂陈,索性偏头不看不想而在房里寻着什么,才终于发现屏风后的手巾与盛着水的盆子,便以先水洗净后为霍君殊擦把脸,去了那块黑脂水渍印后,让人再度躺下,拉起被子将人盖得密实才想到自己,低头看看,他的狼狈样根本和霍君殊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被带到霍家时很是仓促,什么东西也没能带上,他现在已是霍家抵债的下人,又是得跟在霍君殊前后的,说什么都没办法这么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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