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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成是男的!”,舒楝断定,“有喜讯了告诉我们一声,红包时刻给你准备着!”“唔,等着吧,会通知你们的!”等胡琳随着人群从大殿出来,一路朝拜,来到普济寺,三人买了香花券又各自请了一桶香,在正山门的香炉前排队进香。胡琳最为虔诚,上了三炷香,五体投地,礼佛跪拜。王如燕有样学样,默默祝祷,祈求心愿达成。舒楝把香点燃后插在香炉中间,肃立合掌,心中茫然了片刻,不知该求些什么,国泰民安?家人身体健康?殊不知舒楝此身装扮甚为惹眼,高旻站在正殿门外不经意的一瞥,视线便立刻锁定了这个一身黑的家伙,嘴角不由得翘起,莞尔一笑,嘿,这缘分……相比舒楝她们穷游的舟车劳顿,高旻虽自驾,但住在山脚下的酒店,美美睡了一晚,一早神清气爽地上了山,此外配了一名双语导游为乔瑟夫讲解历史传说兼指导礼佛上香之道,省了高旻不少事,使他得以走马观花,施施然地游目骋怀。佛门重地不宜高声喧哗,高旻侧首含笑,不错眼地盯牢舒楝,他就不信了,被人探照灯似的谛视能毫无所觉?舒楝非但不迟钝,反而十分警醒,被人紧盯不放早就觉得不爽了,她猛一抬头,火冒三丈地望过去,不期然地撞见一双熟悉戏谑的眼睛。我去,这个人跟她是隔世有仇还是今生有怨,怎么走哪儿都能碰着,地球再圆,这隔三岔五地总遇见,概率是不是高了点?真邪行!高旻快步走下台阶,脸上洋溢着他乡遇故知的热情,开心地打招呼:“哟,舒小姐,真巧,你也来烧香?”舒楝自问演技不好,懒得装惊喜,笑容欠奉,斜睨了他一眼,“嗯,挺巧的,高总所来为何呀,求子还是求财?”高旻不接招,只笑眯眯地把皮球踢回来,“舒小姐呢?求子快了点,求财嘛……我看舒小姐挺有粪土万户侯的气魄,料想也不是!”再瞧她通身缁衣,该不会——高旻暗自摇头,家里要有事,她早即刻返程了,跑普陀山来干吗?“恕我冒昧,舒小姐黑衣黑裤是在追悼逝者?”舒楝讶然,若不是碍于立场,真想夸姓高的料事如神。她无意隐瞒但也无意多说,回了个“对”就闭口不言,如果有西方极乐世界,在爆炸中牺牲的亡者是否将不再惊怖忧惧,是否会得到真正的安息?捐款追责死后哀荣对活着的人意义更大,只有彻查真相才能告慰逝者。她已经不是记者了,不再有亲身上阵追问的权利,也不想当随便发泄愤懑的键盘侠,上山烧香说到底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借口。当年声张正义的口号喊得多么响亮,现在的她就有多么无力,时光消磨了意气,她敢拍着胸脯说对公理道义仍旧深信不疑?对待世人仍旧纯善无欺?她不敢,那么做这一切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唇角弯起,嘲笑自己伪善。高旻也想到了,将狡黠与谐谑收敛尽净,表情难得正经地说:“舒小姐文科出身,想必对‘牺牲’二字自有一番见解,就我个人而言,只认它字面的释义,成为祭品而死是曰牺牲,人们喜欢为‘牺牲’刷上金漆或博取同情或牟取利益,别有用心地拔高‘牺牲’,鼓吹‘牺牲’,无谓的‘牺牲’本可避免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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