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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凝着她苍白哀戚的面容，一时竟然没法开口说些什么。

南妃妤接着张嘴，声音带着无边的苦涩，“周黎，我只是想看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恶化到什么样的地步……”

“小语……”周黎一时僵住了。

她自从住院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柔软而脆弱的姿态来了。

他细细想着她的话，觉得心头堵得厉害，时间真的很可怕啊，他和她曾经一起长大，他们是发誓要白头的情侣，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敌对成这样？

“南子语，我们关系恶化，难道不是因为你么？我说过，不要动昕昕……”本该强势的话，但是周黎说出来声音却微微颤抖。

他对着那张憔悴的脸，说不出狠话了。

“是因为我么？”南妃妤垂下眼睫，似乎在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从我出生到现在二十一岁，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周黎，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也说过，会陪我到永远的的，你忘了么？”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周黎，那眼眸雾蒙蒙的，如同隔了一层纱，却让他无形中感到窒息。

“那都过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周黎握了握拳，却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是啊，南子语，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儿，他当初为了让她活下去，杀人的念头也起过了。

曾经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南子语。

可是，那只是曾经了。

他不想承认，在她无理取闹提出分手的瞬间，他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王昕昕。

“是啊，分手了。”南妃妤轻轻掀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苍白失色的笑容，苦涩又辛酸，“半年前，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跟我说，要找人治好我，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半年后，你也是在这里呵斥我自私自利，我知道，人心是会变的……所以周黎，我已经不怪你了。”

她停顿了一下，捂着胸口低低喘了几下，才接着说完，“我这身体，根本就没有永远可言……你理应，找更好的人，代替我，爱你。”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但是每一个字眼，又好像是一把把的利刃，在众人心上划过。

这一刻，周黎和南深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瞳卷起了巨大的风暴。

周黎蓦地想起很多事情，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过往，他曾在这里对她说过，她是他的生命之重，别人的千百条性命，都不及她一个人，他说他会给她找来心脏源，让她恢复健康。

那时候她还满脸惶恐拉着他，就怕他做傻事。

可是后来，他喜欢上了王昕昕。

他就觉得他的世界中心变了，小语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可怕。

小语说得没错，他自己，先变心了。

病房里寂静得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南深看着沉默下来的女孩儿，觉得心头压抑不已。

他之前一昧偏袒着王昕昕和周黎，也站在了他们的角度，觉得子语变得蛮横不讲理，还自私残忍。

可是如今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罢了。

在她那么困难和绝望的时候，说好要陪着她的周黎却变心了。

周黎陪在了别的女人身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