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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直挺挺杵着,狼狈垂眸。于是,容佑棠明白了:郭公子如此为难,十有八九是奉了长辈之命。“殿下,”容佑棠面不改色,主动开口:“我已经好了,今儿大雪,估计伤口是路上冻的,进屋被暖炕激得红肿刺痛而已。”“是吗?”赵泽雍全然不信,狐疑扫视容佑棠与郭达——他们之间为何陌生人一般不言不语?小二生性跳脱健谈,今日却反常的斯文。“是的。”容佑棠轻轻颔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他双膝红肿得发亮,仿佛拿针一戳能流出水,但疼痛已缓和许多,勉强可以忍受,遂默默放下裤管,低头时,趁机抬袖按了按眼睛,快速穿上靴子。赵泽雍隐约醒悟,却完全不敢置信,迫使自己收回审视表弟的严厉目光,转而嘱咐容佑棠:“你别动。大夫,手脚快些,务必治愈他!”“是。”军医们浑然不觉,兀自在一旁忙碌分析白瓷瓶内的药膏。“殿下招待贵客,下官不宜在此打扰,还是先告退——”容佑棠话音未落,郭达终于扭头,仓促瞥了一眼,依照计划,干巴巴打断:“无妨,家父只是探望殿下而已,容哥儿留下聊聊吧。”我与位高权重的定北侯有什么好聊的?除非因为殿下一事。容佑棠很有自知之明。“不必拘礼,”赵泽雍面朝容佑棠,眼睛却注视表弟:“你只管留下。”容佑棠比谁都急于知道原因,遂答:“是。”不多时,两名军医捧着药瓶上前回禀:“殿下,此瓶中物本属上好的金创药,但添了两样活血通络的药材,具体有待细验。”“虽然不对容大人之症,所幸于身体无害。”老大夫扭头,正色告诉容佑棠:“容大人,您用错药了,请停下缓缓,不宜几种药混用,一则恐药性相克,二则不利于药效发挥。”对方照顾自己至脱离疼痛,容佑棠感激拱手道:“多谢大夫。”赵泽雍松了口气:“你们仔细给他配些对症药,下去吧。”“是。”片刻后,现任定北侯郭衡于议事厅外求见,其随从留在前营,仅孤身一人。“请进。”赵泽雍不动神色。郭达垂手侍立,焦头烂额,此刻只想钻进地缝或原地消失。须臾,轻裘缓带的定北侯信步踏入,一如往常拱手道:“见过殿下。”“请起。来人,看座。”赵泽雍抬手虚扶。“谢殿下。”“父亲。”郭达恭敬垂首。“下官拜见大人。”容佑棠随后行礼。定北侯清瘦颀长,颔下蓄了一缕短须,端方沉稳,他落座,扫了一眼容佑棠双膝,和蔼道:“小容坐吧,你膝上有伤。”赵泽雍顿时震惊,额角青筋直冒,怒极喘了两下,竭力冷静,一字一句问:“您怎么来了?”“我担心子琰慌得应付不了。”定北侯坦言。郭达脸红耳赤,实在撑不住了,“扑通”跪下,羞愧叩首:“求殿下责罚!”第169章夜半“子琰,你这是何意?”赵泽雍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目光如炬问:“莫非那瓶药是你给他的?”郭达艰难点头:“是。”赵泽雍望向容佑棠,又问:“那瓶药是子琰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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