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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成趣,恰好此时乌云散去,露出了一轮圆月,月光的清辉从破檐烂瓦中倾泻而下,照在了谢云流的脸上,把他本如刀刻般的冷峻桀骜的面容也镀上了温柔的月色,李忘生一时呆了,而后心里却一阵抽痛。 他的师兄,本该在光里的。 而后那月光中的人却朝他坏笑了一下,涎着脸凑了过来:“忘生,与其想些有的没的,不如帮师兄解决一下眼前的烦忧。” “师兄请讲。” “亲我一口。” “……” 第二日一早,莫铭便离开去联络一刀流众,谢云流和李忘生进了天都镇,却发现不到一宿,剑魔掳走纯阳宫掌教的消息已如风一般在长安内外传遍了。 李忘生作为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却被剑魔抓走,无疑是中原武林又一奇耻大辱。然而剑魔与纯阳掌教师出同门,其中纠葛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稍微上了些年纪的人,谈到此事都是叹息连连。 “纯阳吕真人的一双玉人般的徒弟,没想到会发展成如此到如此境地,李掌教渡人无数,但愿谢道长还能念在同门旧谊,手下留情才好。” “三十年前,还是谢道长从苗疆妖人手里救了老夫全家性命,这般侠义心肠的人怎么会成了那个魔头呢?这中间定是有所误会。” “三清保佑,李掌教可千万别出事。” 然而人群中却有人突然讥讽道:“连纯阳宫的掌教都会被人抓走,还信什么三清?不如改信明尊吧!” “大唐的国教,早该换成明教了。” 而后混在人群中的明教教徒竟然趁机传起了教义。 被明教法王夺了残雪,又见这些明教教徒嘲讽纯阳,谢云流在心中冷笑了几声,捏了几颗石子,啪地就打在他们身上,教训了这几个明教教徒,李忘生却置若罔闻。 “陆危楼也太过嚣张了!”谢云流道,“待我解决了尾上菊村,便去找他一较高下,看看究竟是谁的刀更快。” 李忘生道:“明教前些年在枫华谷大败丐帮和唐门,声势大震,已成武林第一教派,其后圣上更是在长安城诏建了大光明寺。今年陆教主已屡次上书,恳请圣上将国教更为明教。” 谢云流嘲道:“如此看来,陆危楼肯定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剑魔因为纯阳宫掌教失了残雪,纯阳因掌教被剑魔掳走损了声誉,好师弟,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两败俱伤,白白让陆危楼捡了这天大便宜。” 李忘生却淡然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杨宁不会无缘无故在长安呆这么久,恐怕朝廷对明教动手的时期将近了,数个月来,朝廷对谢云流的追缉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许圣上也希望这时候的江湖,越乱越好。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谢云流从通缉令上除名的机会。 (60) 八月的长安已经入了秋,落叶洒满了林间小径,谢云流才忽然惊觉,自与李忘生重逢以来,不知不觉已快要两个月。 在等莫铭的时候,两人在镇上四处走动,打听了一些消息。天都镇外的官道上马车络绎不绝,确是一派繁荣之象。虽然一刀流之事尚未解决,但谢云流却难得觉得心情如此惬意。快到傍晚,两人渐渐远离了人群,一直走到了走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茶铺。 “天白应该也快到了。” 这是素天白行走江湖时的一处秘密联络点,在和李忘生他们分别的时候,他悄悄告诉了李忘生。 一听到李忘生提到素天白那小子,谢云流明知道自己不应和小辈一般见识,但心里仍是莫名的不快,道:“这次不会来的又是追兵吧?” 谢云流话刚落,便看见茶铺外来了一辆马车,那驾车的小厮掀了马车门帘,扶下了一位公子,两人生得肤白俊秀,面若凝脂,谢李二人眼力极佳,一看那两人便知道她们是女扮男装,看年龄还是二八之龄的少女。二人环顾四周,看到谢李二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们很久,才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那小厮模样的不住擦着汗,压低声音道:“公子,过了这个山口就是万花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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