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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很暗，没有一点光线，只有两人相握的手之间亮着青色的光，初七的整个人几乎都隐在黑暗中，声音很沉很沉。

“本座，从来不欠别人！”

沈夜闭目淡淡回道，同时，放开了两人一直紧握着的手，青色的光芒陡然灭了，窄巷里，再一次变得黑漆漆一片。

他知道初七想问什么，当时他并没有全部拿走‘冥寒玄冰’，而是用剩余的部分留住了师华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缕荒魂，一命换一命的事，他沈夜不屑去做。

更何况......更何况，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对他来说，又有何分别？

黑暗中，初七的双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沉声道：“这些冰屑......还能维持多久？”

“不知”，比起处于即将爆发边缘的初七，沈夜似乎显得太过云淡风轻，事不关己：“或许三日，或许七日，或许一个月......”

这回，初七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沈夜才会急着去找‘源水’，他早就知道自己挨不到百日之期。

“神血......平日可有复发？”

初七一步步逼近沈夜，直到将他整个人禁锢在墙角边，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他的脸始终陷在阴影里，不辨神情。

沈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半分，对初七这种逾越的表现，似乎完全地视而不见，可那双眸子却在黑暗中，闪过精光。

半响，才见他淡淡开口：“偶有发作，只要不是浊气过重之地，并不碍事。”虽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但沈夜依旧能够感觉到对方那一闪即逝的犹豫和疑惑，又补充了一句：“本座答应过，你要问的，便不会瞒你。”

初七想起上次沈夜的状况，恐怕也是神血发作，这么说来，确实两次都是因为在人多的地方待久了引起的，这次比较严重，大概也是因为一来呆的时间比较久，二来人确实比较多，浊气重。

按照现在状况，恐怕沈夜早在对战心魔之时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初七其实一直都明白，他无法阻止沈夜的计划，他也没想过要去阻止，可他在意一件事，一件在心里埋藏了很久，却又不敢问出口的事。

“那么......主人打算......如何处置属下......？”

初七终究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他想知道，在沈夜的计划中，他······究竟是什么。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带着一点期待，更多的，却是害怕.......

巷子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光线，初七无法确认沈夜此刻的神情，那人不开口，他也不敢再开口，只能静默地等待着。

沈夜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初七，仿佛透过这片黑暗，可以看见他想看到的。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轻轻抬手推开初七禁锢在他两侧的手，随即不紧不慢的走出小巷，再迈一步便可见到光线了，可他却偏偏停在了此处——与光只隔着一步之遥的小巷口。

抬头，不远处，便是满城烟柳，万家灯火。

“小曦......很喜欢这里......”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可那墨色的眸子中，却映着万家灯火的光芒，如银河中的千万辰星。沈夜转身来，前方是一片黑漆漆的窄巷，眸中闪烁的光芒也随即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