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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

孟舒苓觉得他今天比平常还有趣，她原本起了心思想多逗逗他，只是夜深了他还来，又是说这样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没再继续开玩笑。

“你也怀疑芍药有问题，对吧？”孟舒苓重新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小颗葡萄吃了起来。这个时节的葡萄并不是很好吃，有些酸，她吃了一颗就不吃了。

方天扬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她让我这么个第一次进宫的人去送这么重要的信，就很奇怪。”

“她以为你会去小山亭吧。”孟舒苓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我去小山亭干嘛？”方天扬疑问地看向她。

“不知道啊。我和二哥见面这件事只有春兰芍药知道，她想引李明晔去，是想让李明晔撞见我们。”

“原来郡主去小山亭是为了和二皇子见面啊。”方天扬这时候才似有所悟，“这么重要的事郡主告诉我？”

“反正你也不会告诉别人啊。”孟舒苓倒是不怎么在意，“她让李明晔撞见我和二哥在一起是为什么呢？”

“不对啊。”方天扬这时候反应过来，“郡主你不是没见到那个什么世子吗？”

孟舒苓点点头：“因为我二哥没来，所以我走了，李明晔恐怕是在我走了之后去的吧。”

“二皇子为什么没去？”

“哥哥说路上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好像认识他，又好像不认识他。那人把他拉走了。”孟舒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你问这个干什么？”

认识又不认识……

方天扬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孟舒苓：“我在宫里遇见那个，不会就是二皇子吧？”

“你遇到了我二哥？那那个奇怪的人，是你？”

“我送了信，碰到了一点事情，刚好二皇子过来，我就找了个理由，利用他脱身了。”

“那这件事就说得通了。”孟舒苓突然一拍手站了起来，“我本来是要和我二哥会面，芍药让你去给李明晔送信，而你送了信刚好遇到了我二哥，他因为你耽搁了，所以我就先走了，于是李明晔到了小山亭，就谁都没有见到。”

“这么说，芍药挖了坑把自己埋了？”方天扬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因他而起，结果竟然也是因他而化解。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你今晚来找我，芍药做的这件事，就完全不会被我知道。而被我知道了，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李明晔见到了我和二哥。”

“可她为什么要让那个世子去见你呢？”

孟舒苓冷哼了一声：“随便什么理由，宛仪郡主私会外男，皇宫之中随意出入，只要传到圣上耳朵里，都是一根刺。圣上越来越多疑，这些事情就是引子，一个一个埋下，迟早会惹火烧身。”

“圣上不是对你挺好吗？”

“好是好，我若是个傻郡主，就好，我若是不傻，就说不好了。”

方天扬沉默了下来。他虽然从小没有爹娘疼爱，可他长在现代社会，无需经历这种事关生死的勾心斗角，孟舒苓却不一样。她身份特殊，即使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要考量太多的东西。

“芍药和她背后的人，应该也没想到，你会把这么多事情告诉我吧？”

方天扬点点头：“芍药姑娘是你的丫鬟，知道我们俩在演戏，她应该不觉得我会来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