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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迫切地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翟小丰没有回答,低下头抹掉眼泪,往下走了。纪征走在队伍最后,紧皱着眉,目光深重地看了那个男孩一眼。燕绅在车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纪征和闵成舟等人出来,随行的还有蒋老师和一个男孩子。闵成舟本想和纪征在学校门口分手,但纪征却说:“我想跟你过去看看。”闵成舟问:“看什么?”纪征向站在旁边发矇的翟小丰看了一眼,道:“你现在不是去案发现场吗?”闵成舟纳闷:“你怎么——”话没说完,另一名便衣道:“闵队,抓紧时间吧。”闵成舟只好摆摆手:“那你就跟着我的车。”纪征回到车上,边调头边说:“有点突发情况,我现在要跟着前面那辆警车去一趟升旗山,如果你不想去的话......”燕绅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看着前方带路的警车,兀自打断他:“出什么事了?”纪征默了片刻,道:“命案。”燕绅缓缓挑眉,眼中的兴味更深了:“那我倒要过去看看。”纪征用余光看向他,在他脸上看到和那些情感发育不成熟的孩子脸上浮现的无二的即天真又残忍的好奇。升旗山傍着稻田,山脚下没有修路,纪征把车停在煤渣垫的土路边,下车时看着燕绅问:“上去吗?”燕绅很嫌恶地看了看被雨水冲刷的泥泞的山路:“不了,我在车里等你。”翟小丰和蒋老师留在警车里,闵成舟和纪征一路在杂木林中往山腰爬。“这里是案发现场?”纪征问。闵成舟道:“对,翟文刚的尸体就在前面。”“是谁报的案?”“上山采木耳的几个本地居民。”“翟文刚是怎么死的?”闵成舟脸色有些沉重,停了片刻才说:“你看到尸体就知道了。”案发现场是升旗山的半山腰,前天下了大雨,山里的草木遭受狂风骤雨的摧折,湿漉漉的地面上全都是散落的树叶和枝丫,而那些人为的痕迹在风雨的摧残下早就泯灭不见。前天的一场大雨给现场刑警的勘察取证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纪征看到十几名刑警分散开或蹲在草丛里摸索或拿着相机拍照。因案发现场现场偏远,法医没有随行,翟文刚的尸体孤独地躺在一张担架上,围满了飞蝇。一名刑警正在为报案的本地居民做笔录,看到去而复返的闵成舟,招呼了一声:“闵队。”闵成舟向他抬了抬手,径直走向草地上停放尸体的担架,纪征紧跟着他,在担架前止步。还没近尸体的身,纪征就闻到尸体腐败的气味,走近了一看,尸身已经呈腐败性气肿,浑身泛着青白色,血rou模糊,惨不忍睹。纪征头一次直面鲜血淋漓的尸体,当即有些反胃,后退了两步咽下去两口气才问闵成舟:“他是怎么死的?”闵成舟气定神闲地指了指尸体旁边一个深达两米的深坑,道:“看。”纪征走到坑边往里一探头,看到坑底铺着一整张木板,板子上竖着一根根尖锐的木刺,倘若有人不慎掉进去,皮rou必定会穿过那一根根木刺,被牢牢地钉在木板上。然而如此险恶的陷阱显然不是为了‘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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