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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嗓音端的是温雅轻柔:“李大人可得省些力气,如今才不过是打了十数下,你便这般不济了,接下来的数十下板子,若是成了鞭尸,那岂不是无趣得紧?”那李埕听了更是急怒攻心,激愤与惊惧交织下,愈发口不择言,骂骂咧咧高声叫喊着,出言恶毒至极。当牢中杖刑还剩最后十下时,长凳上的人声皆是明显弱了下来,只剩法杖重重敲击在皮rou上所发出的闷响声,一声一声,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内回响着。一炷香后,持杖的校尉终是将第五十个板子也打完,即使平日里悉为练家子,如今一丝不苟打了这一场下来,也是累得直喘气,就更莫要提那些受刑之人了。“做事情讲究个有头有尾,这最后一步也得整齐全了,才算是办了一件好差事。”满屋子腥臭味让陆铭皱了眉,端起桌上杯盏灌下一口凉茶,似才好受了一些。这便是让行刑者提起裹着受刑人麻袋的四角,高高抬起再重重摔下,作为这场刑罚的收尾了。东厂厂督放了话,房内的锦衣卫便立时照做,纷纷将袋中之人狠狠掷于地上。临了来这一下,那西厂的首领们便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布袋松开,露出了头的西厂番子们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而那李埕,将将被摔于地上时,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俨然是快要归了西。所以说这打板子里的学问,大有门道。今日的这顿板子就打的极有技巧,明面上看得见的皮rou伤不过是些破皮青肿,可真正皮rou底下的筋骨却早已被打断打散。这一套功法,不可谓不狠毒。“李大人,你可莫要用这怨愤的眼神看着陆某。”陆铭走到了李埕近前,并未俯下身,只垂眼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平素你坏事做绝,恶贯满盈,今日这区区五十下杖责和你往日所为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些。”“若是觉得这五十下还不够,那李大人你可千万把命保住,陆某这还有上百种新奇的死法等着大人你。”说完,便转身出了那地牢,不理身后歇斯底里地咒骂。几日内,西厂的事情暂时料理完,府中的家务事便也要回过头好好清算清算了。却说这日,陆铭一整个上午便待在府中位置极为隐秘的私狱里,审那向他药中下毒的王五。王五此人,倒是个硬气的。这私狱中的刑具个个都是一旦上了身,受刑者必是生不如死,定会落下残疾的阴毒狠辣之物。可那王五一连上身了六套刑具,鲜血淌了一地,身上的皮rou没一块儿是好的,竟仍是咬牙只说不知。陆铭便失了耐心,这第七套刑具,他是亲自上手来施刑的。一件件尖利器具向王五身上招呼,陆铭根本不给他留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说,谁派你来的?”血污飞溅上他侧颜。直到出了私狱,一路从后院竹林绕行至所居的听潮轩后门,陆铭的鼻端处依然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浓烈腥味。这味道,让他心中有些阴郁。可另陆铭未料想到的是,他甫一走到正屋门口,便碰上了将将踏进院子的沈婉柔。而那上一秒还在与身旁丫鬟说笑的小姑娘很明显也看见了他,看见了他脸上、身上飞溅的血污,因为她的笑,就那样措不及防地,僵硬在了脸上。沈婉柔今日来找陆铭以前,本是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这样一个扰乱她心绪的男子。可现如今,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够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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