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 (第1/2页)

    啪、啪——

    哒、哒哒、砰——

    屏幕一片黑，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

    乒乒乓乓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可能是在笨手笨脚地清理桌面？小半分钟过去，屏幕终于亮起，属于男人的下半张脸放大出现在屏幕中。

    “呜噜？”

    模糊的咕噜声从男人喉间溢出，他用尖爪咔咔敲了几下录视频的工具，似乎想看看它是否在运行。他拿着录制器直起身，蜜色的脖颈与锁骨几乎贴着镜头晃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录制器终于被架在床尾固定。

    向后一步，再向后一步。

    画面的主角逐渐远离录制器，并完整地出现在镜头中。莱恩左右挪动脑袋，确认有录进自己，这才一屁股蹲坐下来，尾巴向前环住脚踝。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在镜头里蹲缩成一大团，显得有些滑稽。

    “江云。”

    莱恩眼神直勾勾地盯向镜头正中，似是与现在的江云对视。叫完她的名字，他啪啪抖动两下耳朵，半天才组织好想要说的东西。

    “喜欢你。”

    憋出这句江云听到耳朵起茧的告白后，傻狗自我认同似的点点头，又格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一直。一直喜欢你。但是……”

    强调喜欢她时，他眼睛亮起，隐约有光晕散在那片金色中。可惜那光点浮动了一会儿，便迅速暗淡下来。

    “你更喜欢他。”

    “还有、还有其他人。”

    说到这，男人尾巴尖上下甩动，抽得地面啪啪作响，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努力组织语言：

    “我要回家、带着艾力克的东西，去他家。和我家。”

    “很想带你去。”

    “那里很漂亮。是绿色的。有很多吃的，太阳也很暖。”

    “想用尾巴圈住你，睡在草地里。想抓肥肥的兔子、给你。都很好吃。”

    “但是你有他们，不会和我……嗯，跟我走。”

    莱恩越说越沮丧，耳朵与脑袋齐齐垂下，双手抱住尾巴梳理毛发，告别也说得极为艰难：“我走了。之后……会回来的。”

    录完这些，莱恩起身靠近录制器。放大的蜜色身躯遮挡镜头，画面重归黑暗，只留悉悉索索的摸索声。结束前最后一秒，音频里传出莱恩恍然的喉音，他出声想说什么。

    “再、”

    视频到此结束。

    再见。

    莱恩头一回对她说出这个词。

    江云努力弯起嘴角，眼眶已然泛出热意。

    傻狗，再见不是这样用的。

    大脑乱得无法思考，江云仰起头努力睁大双眼，避免视线中的湿润聚集成水珠滚落。

    真好啊。

    莱恩要回家，肖恩企图更改秩序，艾丽西亚想毁灭YHWH实验室，温言希望改变规则，贝利亚在为眼睛努力存钱……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可她呢？

    寻不到由头的慌乱从胃里向上，挠过食道与喉咙，满满地从口中溢出。

    前二十几年的生涯，江云总在被周遭的环境推着向前走。成长，学习，考试，上班，为了生活奔波忙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