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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oma (第2/2页)
去。 他含了一口烟,继续絮叨,“他们挺好,经常介绍朋友过来。上次人太多了,没什么机会跟你聊。我听沈岩提起过你,他说你们在一起很久了,说你哪儿都好,一个小姑娘在外地打拼不容易…” 曼嫃无动于衷,他却也没停下的意思,稍转向她,“沈岩要是惹你生气了,别太上心,别跟他计较。他这人啊,人挺好不坏,就是心太大…可能这方面,你就得多担待一点。好多事儿…他不是不去想,他是真没那个习惯。你想,他从小到大环境就这样,什么事儿都还没轮到他cao心,周围的人就都给他办妥了...” 长发替曼嫃挡住他,她吁了一口气,窝在自己的手肘里。 她多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指尖弹钢琴一样,轻轻来回敲着潮湿的杯壁。 Paloma被bartender送过来,男生把酒推到曼嫃脸前。 “就像这酒,同样都有龙舌兰做底,但长岛冰茶就烈得多;Paloma无论是从口感还是制作上都更轻松,沈岩就像Paloma,喝长岛的人一开始喝不惯,但喝久了,就会爱上Paloma的舒适。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嘛,没必要太较劲,别太为难自己。” 男生抬了抬下巴,示意曼嫃尝一下。 细小的气泡不断从粉橙粉色的Paloma里涌上来,泡进去半边的葡萄柚片轻微地浮动。 都有龙舌兰做底又如何,两款明晃晃完全不同的酒。 很多东西,不是有同样的背景就可以随便替代的。 一样东西,之所以独一无二,是自己的喜欢赋予他的。 曼嫃支着身体坐起来,手指插入头发,将散在眼前的长发全部捋在脑后,迎着男生,笑了起来。 一句话都懒得回,勾起本就上挑的眼角,特别淡地扫了他一眼。 两根干净纤长的手指,轻轻搭住Paloma潮湿的杯壁。 眼睛看着男生,目光平静得像夏日碗里晾久了的凉白开。 手腕发力。 回拨。 一杯新鲜的Paloma从反光的黑色台面上,蹦极般被丝滑地扫了下去。 酒吧里燥热的音乐掩盖了玻璃杯撞地的碎裂声。 粉橙的葡萄柚和着同色酒水砸了一地。 男生起身躲避,惊诧地望着她。 曼嫃收缩瞳孔,牢牢锁着他眼睛里震起的一丝无措。 她握过手边大半杯长岛冰茶,扬起脖子闷了下去。冰冷的酒水汩汩灌入她的食道,眼睛没眨一下,连同冰块一起嚼碎,和着冰碴咽了下去。 她抬起手背,摁着嘴唇,狠狠蹭去了唇边多余的酒水。 像拳击台上打赢比赛的拳手,抹去了与对手激烈搏击时,喷溅在脸上的鲜血。 她遮下眼帘,扶着吧台,鞋跟稳稳地从高脚凳下来踩在地上。 挺直背脊,消失在酒吧拥挤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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