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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我们同样畸形,同样不堪 (第2/2页)
恶心。 最后我是晕倒了,晕倒前我看到的是那位先生让我作呕的脸。 稀罕的是,我没死,说是有人来阻止了。其实活不活也无所谓,能活就活,不活就死,这一身血流干了最好。 接着我被送到了休息所。本来想打听一些其它药人怎么样的,但想了想,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死就是活,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们只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你不算实验对象了,但你的药剂仍要每日服用,然后说了一大堆准则就离开了。 嘴唇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全部撕了算了。 我仍然能每周收到一大笔钱,姑且算生活费吧。其实我想过要不断了这些药,我不想当药人了。 但可笑的是十五年养出来的身子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改了,突然的戒断让我产生了严重的不适,每天扒着马桶就是在那吐,最后我想着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变出个什么不成。 已经变成腊rou的牲畜难不成加点水就又能变成活生生的猪了?开什么玩笑。 你一辈子就这么肮脏了。我对自己说。 我给自己设了个哨声,提醒自己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去。声音是当时在实验室录的,当时那个人正在被掐着脖子灌药,发出的声音挺凄厉的,手一抖就拿录音笔全都录下来了,正好够醒目。 接着日子进入了一个循环,早晨起来熬药,不怕死的在它guntang时咽下去,任由灼人的疼痛侵袭身体,席卷起一场又一场海啸。 学了坐公交,去书店自学,实验室是有教育系统的,但不多,怕我们懂的太多而不受控制,但我清楚自己很聪明,那些年偷学的不少,一年内就把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反正整日都没事做不是吗? 晚间会给自己一定的时间活动,不过挺无趣的,周围都是荒芜,有什么意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 那日我突然生出了去远些地方看看的想法,走到哪算哪。然后我就见到了一个像是扔垃圾一样被扔出来的小女孩。 哦?原来世界上还有其他方式把人当垃圾对待呢。 我这一年没有跟多少人沟通过,那日好奇驱使我走向她。 我问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病的问题。她抬头看着我,令我感兴趣的是,她眼睛里没有被当垃圾对待的惊慌失措或是痛苦不堪,反而是死水一样的平静。 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遇到了同类。 后来,我发现不是,她是厌世又向生的,恶心这个世界恶心的让她想吐,但她却又确确实实的在向有阳光的地方走着,像是生于墙角的畸形的花,根部在阴暗处,枝茎却扭曲的朝有阳光的地方生长。而我只是单纯的能活就活。 或许是我天生的卑劣吧,从我七岁来我就是这样的。我有些不甘,为什么她在厌恶这个世界的同时又能挣扎的为自己活着,反观自己,泥泞。 又生出了一种被抛下的惊恐感,如果,她逃脱了怎么办,我是否又是孤身一人,回头,发现原来自己的一生孤独,畸形又肮脏。 但有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控制着我,让我别做什么奇怪的事,甚至让我生出了靠近她的欲望。分明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对美好避如蛇蝎的。 所以我干过最出格的,也就是把中药味熬的浓厚,希望她同我一样肮脏。 我有的时候挺想把她拉下来跟我一同在黑暗的无底洞沉沦的。 慢慢的我同她相处的越来越久,越来越久,久到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傻事吸引她,只为了能让她愿意在我的角落停留。 那天,她捧着我的脸,嘴唇同当初的实验员一样张张合合。 这次我同样听的迷迷蒙蒙,但这次我想的是,我想吻她。 那日阳光稀碎,砸到我潮湿的不堪中,对我说 我们同样畸形,同样不堪,正是这份相同,让我们彼此靠近。 那天留在我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泥潭干了,裂成一块块土片。 多少场的泥泞雨,死于碎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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