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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

    Arc-7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用手捂住她的眼。

    “算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恢复了往日的语气：“估计要降落了。”

    “降落？”初釉皱眉。

    “刚刚耗能太高，我们紧急锁定了一个星球降落，运气好的话可以立刻充能，运气不好的话……就在船舱里种菜吧。”

    “你们运气好，那对于原住民来说不就是运气不好？”

    一艘星舰的储能池，能轻松吸干几个空间站的备用能源，如果他们迫降的是荒芜的小星球，极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破坏。

    Arc-7侧过头，用那条机械手臂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阴影模糊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是否真的笑了。

    “走吧。”

    他按下按钮，房间里的灯光瞬间寂灭，只有一条暗淡的灯管照亮了他脚下地板的纹路。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

    初釉咬着下唇，等待着他下半句话。

    他轻轻摇头，似乎在斟酌用词：“想要取得信任，并不意味要早早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初釉感受到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

    “我的意思是……要好好保护自己。”

    话音落下，他没等初釉的反应，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初釉才渐渐感到力气重新归拢于手掌中。

    这句话倒是像他会说的。

    初釉把为注射而解开的袖口整理好，确认整套拘束衣将自己的行动封锁得完美无缺后也慢慢向前迈步。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柳霞竟然在门口。她一副刚刚路过的样子，臂弯还抱着一个培养皿。

    “缓过来了？”

    初釉点头：“谢谢，好多了。”

    柳霞打了个哈欠，麻花辫尾轻轻一甩：“我想大家都不介意你多睡一会儿——听老大说了吧，我们要降落了。”

    “嗯。”

    “也许待会儿还有硬仗要打呢，”她极自然地扶住初釉的胳膊，“枪法好吗？”

    “我是优秀毕业生。”

    柳霞笑了一会儿：“谦虚了。”

    初釉自然不是到这个年纪还在拿学院的成绩夸夸其谈，只不过她不是一线士兵，虽然一直保持高强度训练，但也确实没有什么战绩可言。

    “资料上写，你的精神力是B级？”

    “是的。”

    “看来你们高精度的测算并不那么准……猜猜我的？”

    柳霞是Alpha，同时气场上并不逊于Arc-7。就算没领略过威压，初釉也由衷感到她的强大。

    “S级。”

    “啊啦，谢谢你。”

    柳霞用手比划了一下，过了几秒初釉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比较她们二人的身高。

    “我还没做过精神力测试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挺想试试的。”

    “诶？”初釉愣了一下。

    帝国公民自出生开始就会阶段性接受各种级别测试，在贵族中甚至成为了生育基因检查的一个环节。每年都有大批精神力无级别的“胚胎”被废弃，一个个测试与一层层级别，基本上是公民生活乃至个人身份认同的一部分。

    她不禁侧过头观察起柳霞——她的银发也好，眉间深刻的皱纹也好，粗糙但温暖的手也好，都是都心罕见的。

    柳霞注意到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得意地加深笑容，纵容着她的肆无忌惮，直到停在一扇门前。

    “这里是……？”

    柳霞录入生物密钥，凑到摄像头前睁大双眼供其扫描。她托住初釉的手微微用力：“驾驶舱——初釉，欢迎来到我们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