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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说分 (第1/1页)
二连浩特汇合后张海客打电话报平安,说准备进戈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信号。 张笵听了没多问。尽管对他们去的地方充满问号,但超脱了她能帮忙的范围,宁愿不知道。 少好奇,能保命。 况且她这两日被搅得心烦意乱,临走前他坦言“我想你活着”,别人说这话,有情意绵绵生死相依的感觉,张起灵说,难免多几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意。 他想,他就会做。 缠绵病榻遇见这种会爱的人总带一丝妒恨。我自己都认了,你为什么不放弃。 “你帮我带句话,”张笵不自觉用指尖缠绕电话圈,怕传话人起疑,又怕表达失误不到位,“平安就行。” 放弃吧,平安就行。 — 六四年,张家本支的老头子们听说史上最大盗墓的消息,并不赞同。 理由很简单,二十世纪中期天下初定,社会风气大改,不止盗墓业,赶尸,苗蛊,这些传统技术注定要安乐死,何必冒着暴露青铜门的风险再起风云。 但对张启山来说不一样,长沙起家显赫一时,属于张大佛爷的时代还没真正到来;而且盗墓业本就很多普通人,要他们舍弃传承的家族事业,转行卖烧饼送报纸,实在是难。 张家权衡之后,张笵以族长夫人的身份临危受命,阻止张启山开青铜门,带回张起灵。 她调查发现所言“史上最大”,不单指参与人员和范围,还有活动地点。于是她立刻放弃第二个任务,选择继续西进。 大概运气不好,张启山派到昆仑的这支小队穷途末路时撞上了上千只钦原鸟。钦原,据山海经记载,其状如蜂,大如鸳鸯…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 众人点火驱逐时意外找到一处石门藏身,但又被门内瘴气侵袭,蜂毒加瘴气,有的人意识模糊陷入幻境,催动了密洛陀前来捕食。 张笵赶到时密洛陀正在移动,被封印的烛九阴趁机撞开缝隙,逃出石壁。 为了防止缝隙扩大,她没解蜂毒,放血吸引钦原填补了烛九阴的位置,再去追烛九阴,交锋后,用青铜阵将它困在秦地。 代价就是双毒并存交融,成了麒麟血都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 所以她想:一条命,阻止两场兽灾还救了一支小队,划算。 何况也不是立刻死,少说能再活四十年吧? — “有没有觉得…你族长变了?” 其实她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早在零五年之前,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开口。 没觉得,但张海客不敢说。平常挺恩爱的两口子,某天女方忽然说我觉得他变了,这完全是婚姻破裂预警。 他隔着电话试探,想挽回族长的婚姻危机,“你说哪方面?” 这反应显然是没觉得。张笵不再多言,“你刚才说张起灵要去长沙对吧,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张海客回答,“有接应。”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张海客回身拉开车厢门,族长似乎是睡了,他放低脚步,望了一会儿火车窗外的无垠草原。 我cp好像要离婚了,怎么办,挺急的。 “她说什么?” 原来没睡啊。张海客抬起眼皮,给刚才的工作汇报又做了个brief,“她问蒙古之行有没有受伤,你什么时候到长沙,最近香港有人事调动,九门那边没消息……” 事无巨细,没有隐瞒。 “她说分。” “……”张起灵合眼,转回脑袋,空气再度沉默。 已经觉察了,她想分。 那年在秦地相见,她腿部骨折,左掌缠的两圈纱布盖住放血痕迹,躺在山农家养伤。 看到他,惊了片刻,开始频频拍打旁边的灰色收音机,在伟人语录和“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之间横跳,营造一种很忙碌的样子。 张起灵走过去按掉开关键。 人心虚会壮大声势,她清清嗓子,“你来干嘛?想教育我放弃找你选择西进的不自量力,还是要我交出莫名霸占的夫人之位?虽然我不稀罕,也得要点好处才不费这一遭吧。” 一程山路赶来,他体温比平常高,弯下腰,领口下的纹身若隐若现。 “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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