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恶人许多年(别名:拜瑶阙)_(二)为这一刻,她可是等了整整三千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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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为这一刻,她可是等了整整三千年 (第3/3页)

却被扶翎劈头夺过,扶翎厉声,“这圣旨哪里错了,我看殿下才是昏了头了!”

    她上身伏过来,凑得比方才更近,姬衍却再不敢挑她的刺。他与扶翎锋利的目光对视,神情里写满错愕与懵懂。

    她知道什么?

    他们瞒了他什么?

    “什么错了?是指天帝陛下圣旨里白纸黑字,要二位殿下下界讲和,小殿下却自顾自给妖冥界杀了个鸡犬不宁。是这儿错了,是也不是?”扶翎言语尖锐锋利。

    “是……”

    “天帝耍你便算了,何故赔上自己亲儿子晏衡。你想起一路征伐以来,晏衡文不及武,处处力有不逮,让完功又装作艳羡你神力。你从前只当他比不上你,现在想来,定是他故意露怯作假,让鲜血全沾在你手里。这儿也错了,是也不是?”

    “是……”姬衍面色苍白。

    “你既已违逆圣旨,犯下累累血债。周遭人看在眼里,竟无一人阻拦,你还当他们是对你心服口服——”

    “别说了!”

    姬衍将打断,摇摇晃晃地从道场上站起身子,要去拿自己的枪来。

    “我的九霄落星戟呢?”

    从前便这样,从前便这样,一筹莫展时,束手无策时,他一定要握紧手中这把陪他饮过马啖过血的长枪。

    人心多险恶,只有这把枪永远不会瞒他骗他,只有这把枪才能让他有片刻安神。

    而那把九霄落星戟不知何时已到了扶翎脚下。

    姬衍失魂落魄地扑到她跟前,扶翎却蹲下身,利利落落地将那枪拾了起来。而后轻轻一施力,那长枪便断成两截。

    “你还想倚仗它吗?废铜烂铁罢了。”一声轻笑过后,那碎成两截的长枪便从空中滚落,跌入这茫茫云雾中。

    姬衍终于暴怒,他目眦尽裂,往日凛洌的凤眼如今染尽猩红。他嗓音沙哑低沉,暴跳起来,“我杀了你们,我杀了——”

    扶翎在他背后冷笑,“小殿下,你要杀人,还是先飞出我这方小道场再说吧。”

    话语刚落,方才还露空的莲花道场已布下碧绿法界,铺天盖地,将他围在其中。姬衍口中振振有词,捻动破界咒决,可他愈是念咒,这法界便越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越来越小,直至将他全身都包在其中!

    这一切法界的始作俑者,正是扶翎方才带上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玉梭。

    方才还叱咤疆场的少年将军,如今已是瓮中之鳖。

    “怎么会……”姬衍挣扎着,简直不敢相信竟有什么妖力可以束缚住所向披靡的自己。

    “怎么不会?小殿下,我让你死个明白罢,你可知为何晏衡与你打赌,要挑我这弱质女流的听竹谷?”

    “为何?”

    “你当知道,自己之所以不惧妖力,是因为口衔万年一见的龙骨。可你不知,这龙骨亦是有克星的。上古时龙蛇曾是同宗,先祖遗落下龙骨、蛇衣两件神器,一者至刚,一者至柔,一者克尽天下所不能克,一者避天下之不能避,却独独能克龙骨。”

    她话已至此,言意已十分明了。这玉梭丝线,必是以蛇衣拆解制成了。

    “好——好!原来你们早就窜通一气布好了局,我心服口服。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姬衍动弹不得,又急火攻心,竟咳出一口血来,落在碧色丝线上,触目又惊心。

    扶翎倒没嫌他脏污了自己的东西,只看着那丝线上红红绿绿洇染成一片,想起千年前曾有个不知好歹的小毛孩说自己红配绿穿的艳俗,不由一笑。

    她忽然心情很好,“你也不问问,那些人为何好端端的要算计你?”

    姬衍摇摇头道,“我不想听,我怕听了那些事,死之前还抱有憾意。”

    “好,好!”扶翎拍掌大笑道,“小殿下虽心智愚钝,但也是个敞亮人,我欣赏你的脾性。”

    “呵,你身为同谋之一,有何面目在这里虚情假意?我不同你废话,要杀要剐,一言而决。”

    “我不刮你也不杀你,你这样好的皮相,脸上划个刀子我都觉得可惜,”扶翎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同天界人设局,是与虎谋皮,以身犯险,自然有我之所求了——”

    “你之所求为何?”

    扶翎龇着雪白的牙齿,满脸都是计划得逞后的得意,“自然——是你了。”

    我为了这一刻,可是等了整整三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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