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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及时地道别没有罪/被爸爸摁在床上了 (第4/4页)
,口吻还是很亲切:“我们苏州人,讲究不时不食,照理说还没到吃荠菜的时候,不过上次小季请我在这吃了一顿,实在中意这个味道,所以等不到春天,这会儿也要吃上了。”接着舀了一勺给安虹城,“微微口味重,从来不碰这些,家里就咱们爷俩能吃到一块去。” 季大川说:“领导,我听说您在家还自己下厨呢。” 安虹城倒上酒,向季大川举起杯:“微微第一次带我回家,就是您亲自做了一桌子菜,其中就有这道荠菜口蘑。爸,我敬您。” 余正民也跟他碰了一下,笑意不深不浅的:“是啊,我说再普通的食材,只要做菜的人认真,味道也能很惊艳。虹城,小季,咱们仨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我也算看着你们两个小伙子长大的。小季你呢,虽然有时候会给我找点小麻烦,但总体没给我这个老家伙丢脸。”他的眼神和话语都稍稍停顿了一下,安虹城知道终于要进入今晚的整题,下意识屏息等待着,“今天没有外人,所以虹城啊,我要问你一件事。” 安虹城喉结滚了滚:“爸,您说。” 余正民放下筷子,语气虽没什么变化,威严却一下子提上来:“那个姓池的孩子回重昌了,而且和你儿子在一个学校,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即便答案心照不宣,安虹城也不能明着承认,所以保持了沉默。 余正民接着说:“当初处理这件事,就是我请小季帮的忙,毕竟那到底也是你的骨rou,加上你的态度呢也的确打动了我,所以让你回避。这些年来,你的事、你和微微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他再次停了停,像是为了给安虹城留出理解的时间,“记不记得肖老师怎么算的?这孩子命中克父母,克兄弟,留不得,她们母女回县城去的这些年,大家都好过。要不是小季因为邹晶的事来找我,我都不知道这孩子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听到这里,安虹城心里霎时清明了——邹晶案牵涉的利益和危机多半还掺着余正民的一份,并且还不小,他们两个抢先把池文京搬出来,是想让他凭着“血缘”的特殊关系把曹望山挖出来、解决掉——季大川无疑是算计好了,那么余正民呢?他女儿和季大川的jianian情,他究竟知不知道? 说起来,季大川既然已把锚点定位在池文京身上,未必不会派人监视她,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一个人住在宾馆里,那么今天下午的会面大概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如果季大川知道池文京手里有证据,大概率早就自己出马,也就是说,他安虹城的手里也是有筹码的! 安虹城试探着说:“爸,对于邹晶这个案子,我也是非常关注,但我确实是今天才得知,这孩子的继父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追查的嫌疑人。” 余正民拍了拍他的肩头:“所以,虹城啊,你这个孩子的心还是很明白的。”重新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你是有家庭、有前途的聪明人,爸爸依旧和以前一样,信任你的能力。” 季大川站起身来,郑重地举杯说道:“安哥,这些年你一直是我最可靠的兄弟,这件事找到你,小弟也实在愧疚。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只要得了曹望山的信,跟兄弟我说一声,剩下的我自己处理。” 安虹城并不站起,只轻轻地在玻璃转盘上碰了下杯子:“季老板,先坐。找到曹望山固然是当务之急,但找到之后应当如何,也该提前考虑,只不过以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恐怕很难调度啊。” 季大川爽朗地笑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这就是为什么今天要请你吃饭嘛!” 屋外雨势渐大,这一院一窗里的灯火,很快便隐入夜色深处,看不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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