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载情衷 (第2/12页)
那一个,亦是回回自收到来信开始,便日日溜达至山门处等,站累了就坐在路边石头上,翩然招展垂地,满头白霜融在雪中,仿若已等了千万年时光。 闻永携这事,乃是纯阳宫多年内遇到的极小一桩,本可随便安排几名弟子前去调查,可李忘生只是对上谢云流沉沉望来的一双眼,心湖忽地就微漾起来。 从前年少,他们也曾代师父解决过这类求助,每每他细致琢磨路线花销、满心都是一定要办好这事的时候,师兄都浑然一副悠闲情态,动不动就要打乱他的计划,叫他暗暗无奈。 可那个洒脱随性的谢云流已经死在景龙四年,眼前静坐的银发老人,周身只剩一宗之主的威严凌冽,气势稳重肃杀,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李忘生只觉自己脑中停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已脱口道:“师兄,可愿与我一同前往探查?” 于是几十年岁月隔阂匆匆流逝,若湍急激流一闪而过,回过神来,已经在带着点头答应的谢云流往太极殿去了。 这不像多年苦修后持重多思的自己,也不像年轻时冷静克制的自己,倒像陈年深埋的一缕情意忽然窜出,稍不注意,就主导了当下做所所为。 可待走至无人处,谢云流温热手掌握住自己的那一刻,他恍然发觉,或许他们都一样。 一样情不自禁,一样希望修补从前空白的那些年,一样想回到携手相伴的年少无猜。 这偌大江湖,若论想与谁相伴终老,他们的答案始终如一,无论辗转,无论磋磨。 屋外风声渐胜,此地虽不似华山苦寒,谢云流却还是忍不住问:“冷不冷?” 李忘生动了动,面朝他侧身蜷缩着,轻声道:“不冷。” 可谢云流似十分笃定,翻身与他面对面躺好,只是默默探手去摸了摸他双足,就哼道:“脚冰成这样,还要逞强。” 李忘生无言,只唇边在黑暗中溢出一丝笑意。 谢云流也不再多说,一只大手悄然握住师弟冰凉的足,一如当年般为他捂热。 赶路辛苦,有师兄大掌捂着冰冷双足,他很快就安心地沉沉睡去。 4. 身畔衣物幽香入鼻,连篇往事也随之悠悠入梦。 那是一年的除夕之前。 本是受师父嘱托到山下镇中置办年货,却因谢云流凑热闹去看舞龙舞狮,生生耽搁了原定的回山时辰,只好留宿镇中。 李忘生边叹气边将手中东西放在地上,活动了活动有些冻僵的手指。另一厢谢云流跑来,也不顾单手提东西沉重,另一只手递来刚买的糖葫芦:“走忘生,不去客栈了,带你泡温泉!” 岩灰山石修整乱中取美,水声潺潺间暗流涌动,也不知谢云流究竟如何结识的这温泉主人,才能享得这处山野幽密。 李忘生缓步迈入其中,足踝及腿皆被轻缓水流抚慰,酸乏疲劳缓解不少。 谢云流跟在他身后,见那一握腰间裹着的布巾因吸水而紧贴皮rou,隐隐映出圆润的rou色臀瓣,一时眸光晦涩。 他往前迈几步,将刚停下的师弟往前轻轻一压,抵在光滑石壁上,耳语道:“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来人。” 李忘生被他一挤,细长十指慌忙撑在石上,细小水珠滚落洇湿了一片冰凉的石面,几乎瞬间明了他话间深意,呼吸一滞。 天生人欲乃常情,自初次被师兄带着承了那事,偶尔两人也会一同交止,倒不至如凡尘情人那般讲究颇多,只当彼此抚慰排解的寻常之事。 到底高山仰止,师兄惊世风流、前路光明,不乏红颜相交,李忘生从不敢僭越多想。 温泉水暖,热气涌动。修长的一条腿搭在池边凸起的低缓山石上,笔直细白的小腿随着顶撞轻晃,纤细脚踝被身后的人牢牢握着,不容逃脱。 “泡了一会儿,脚也不那么冰了……”谢云流尚有闲心,手掌抚上师弟柔白脚面。 有细腻水液润滑,李忘生倒不似从前几次疼痛,只觉腹中十分鼓胀,须得深深吐息才能缓解一二。他咬着唇匐在池壁上,胸乳来回摩擦粗糙的石面,没几下淡粉乳尖就颤颤挺立起来,麻痒不止。 “师兄……”他侧头枕上石面,低声呼唤。 就见师兄慢下动作,俯身轻轻吻上他额心,低沉嗓音带着微喘,应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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