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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番外太阳之中所诞生的1 (第3/3页)
的黑,没有任何动静。 她忍不住揣测,他带走她,想要什么。 禅院甚尔也是禅院家的男人,男人,禅院家,总是脱不开那些事情。而她是个身无分文,毫无可用之地的女人,他从她身上能拿到的,拿不到的,一目了然。她想,这远远不够,他随时都可以抛弃这些东西,就像是装在便利店袋子里的食物,吃干净了就可以像垃圾一样丢掉。 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丢掉不合口味的食物,对她而言,却是天翻地覆。 五条律子回过脸不看他,慢慢侧过身又背了过去。她从被子里伸出的手靠着枕头,手背轻轻地摩挲自己散落在枕头上凉丝丝的长发,她的头发长而浓密,以前总是被侍女梳起来,茸茸地盘起。她只在房内休息时才散下,丈夫说过她的长发抚摸起来就像是皮肤一样柔滑这样的调笑之言,他说,头发是身体的一部分,人的手掌,手背抚摸时,也犹如爱抚。于是她有些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披散头发,这会让她产生一种近似于赤裸身体的羞耻感。 于是她记起来—— 那会儿和丈夫关系不睦的日子里,她总是爱躲在院子林木间的旧亭子里发呆,一躲就是大半天。她也不做什么,不说什么,就安静地坐着,犹如沉默的发泄。 禅院甚尔会在这时候出现,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那时候她的印象里,他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有时候看起来凶神恶煞,有时候又有些轻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嘴角的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时候,有点不怀好意。 她还记得院子里那棵丁香树开了花,坠在枝头的丁香花披盖下来,垂在房檐上。丁香那馥郁的香气细雨般落下,淅淅沥沥地能落很长一段时间,让她昏昏欲睡。 禅院甚尔的出现吓了她一跳,她被惊醒时,他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手没来得及收回去,刚从她的脸侧离开,没碰到她,但是又不像什么也没做。 他举止不端,所以她拧着眉,脸色僵硬地站起身。 和他拉开距离后才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习惯了,总比其他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要强,于是坦然地回望。出人意料地是,他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反而下意识避开,眼睛看向她身后,漫不经心地说:“看你在这里睡觉,好心提醒一下你。” “提醒?” “这样很危险,”他把手收进袖口,给了她一个敷衍的笑容,牵着他嘴角的疤痕,看着很怪异,“不要在禅院家睡得太死,大小姐。” 大小姐,他一直这么叫她,自从她认出来他们曾经在五条家见过后,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她不喜欢他这样的调笑,有意顶撞,“这里只有你看起来很危险。”禅院家的人也这么告诉她,他很危险,要她小心。 出乎意料的是,他也附和,“确实,我很危险。”说完扭头就走。 她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见他走了,也不深究,索性转身往回走。拂开小径垂落的花枝走回房间门口,抬手整理发髻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间插了一小束丁香花。 亭子里氤氲开的浓郁气息沾到了头发上,跟着她回到了房间。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花丢到桌上,然而手上依旧留着那股浓烈的,让她有些头重脚轻的味道。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她抚摸着在枕头上散开的头发,手指从发间穿过时,毫无征兆地想起他的手从自己脸侧离开时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又闻到了那株丁香花残留的气味。 五条律子就在那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中慢慢闭上眼睛。 原来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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