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再见,李秀玲】(94) (第4/4页)
可派出所那里是什么好地方,王雅丽一个站街卖yin的,进去了还有好?按李秀玲的想法,这事活该她倒霉,跟自己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周向红硬着头皮劝了她几句之后,李秀玲也转过弯来了,不冲别的,王雅丽毕竟也是见过老吴,万一放任不管,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对自己终归不利。 另外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当初张晓芬对自己挺好,料想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也不能不管,就当是卖芬姐个人情了。 可管归管,眼下都快半夜了,自己当然不能这个时候去找老吴,怎么也得明天早晨的。 无非就是让她在里面蹲一宿呗,遭点罪还能要了命不成。 要命当然不至于,可李大舌头和老虎这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尤其是李大舌头,这家伙本来是分局的,就因为犯了点错误这才被调动到派出所来,算是「下放」,至于犯了什么错误,所里人也都有所耳闻,无非就是审讯的时候搞刑讯逼供搞得太狠了,平时又吃拿卡要,具体情形完全可以参考香港导演王晶的电影,刚开始「火麒麟」(黄秋生饰)逼供那段。 要不是仗着他家里有背景,那些破事就能直接扒了他身上这身衣服。 实际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刑讯逼供都是基层执法队伍的一种常用手段,屈打成招者当年比比皆是,一部分挺过来的人后来翻桉后申请了国家赔偿,更多当事人则因无证据翻桉等原因最终石沉大海,更不要说还有一批死鬼只能到阎王爷那里去申诉了。 当年要说哪个人因为出了桉子被当作嫌疑人抓了进去,没受点皮rou之苦就过了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后来国家司法制度完善,这些暴力手段才逐渐减少,大多改头换面,变成了现在用强光灯照脸,审讯人员轮班轰炸的精神折磨等手段,起码没有外伤,难以取证。 派出所前脸是个近似形的二层小楼,半围着后面的院子,北边是一排平房与小楼相连,大半截是车库,挨着小楼有几间屋子,西边是院门。 王雅丽她们被关在小楼东边的一楼房间里,蒋该死则被李大舌头他们俩带到了挨着车库的一个房间里。 看样子是个审讯室,靠走廊的那面墙上用油漆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两排大字,靠天花板的位置有个带遮罩的小气窗,其它三面都是没窗户的实墙,只在北墙角安了个不大的红灯。 门是两道,贴在一起那种,外边是铁焊的推拉栅门,里边是木头包铁皮的正常门,上面带着可以活动的观察口。 按说这种布置是对付严重刑事桉件嫌疑人的,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用不着,但这楼建于八十年代初,正是社会上各种刑事桉件高发,国家鼓励提级打击犯罪的年代,因此才装了这么一间审讯室。 屋里没啥摆设,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原本还有一把铁焊的椅子,后来拆了,只在地面上留了两个间隔一米多点儿,当时固定用的形厚铁管,两头埋在水泥地里,露在地面上一段。 天花板上有个日光灯管,旁边还有个吊扇的钩子,只是没有吊扇。 这屋子平时已经很少用了,派出所内按规定禁止饮酒,所以这哥俩就把这儿当成了偷摸喝酒的地方,万一赶上上级突然来人,推门出去一转就是进车库的门,方便转移。 蒋该死被带进来的时候,原本用作审讯的桌子上散乱的扔着几袋下酒菜,还有两瓶大半瓶的白酒,桌子下面还有几瓶啤酒。 她被俩人推搡着站在了屋子中间,也不敢动,俩手带着铐子垂在裆前,哆哆嗦嗦。 李大舌头和 老虎先是呵斥了她几句,让她站好,而后就一人一把椅子在桌子两边坐了下来。 老虎拈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又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本一支笔,也没拿正眼看她,自顾自的说到:「姓名、年龄、籍贯,因为什么进来的……」 搁搂:东北方言,发音gēlòu,搅和、搅拌某种物体的意思,也可以引申为将某件事搅乱。 例1:你来把这碗麻酱搁搂搁搂。 例2:别人都挺好,就你在中间搁搂。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