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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担忧,绝放不下贵妃,为何不陪她一起来雎椒殿?外间飘着雪,小径不知多滑,她如今无事,他尚可只是后怕。可她当时不慎滑倒……傅昀倏地一顿,不敢再往下想。他哑声说:“……是我不好,该陪着你。”周韫动作一顿,堪堪停下手。年宴,朝中百官皆在,太子和安王皆陪同圣上左右,纵使年宴无甚事,他又如何可离场?周韫知晓她在无理取闹。可她控制不住。她难得脆弱,忍不住依靠他,所以,她说:“爷日后都得陪着我。”傅昀稍顿,抬手轻抚她的青丝,低声应她:“好。”夜色太晚,珍贵妃担心周韫的身子,愣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周韫留在了宫中。周韫既留下,傅昀自也离不得宫中。近晚,夜色浓郁得化不开,冷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雎椒殿中。珍贵妃靠坐在榻上,待见茯苓端着药走进来,她抬手抚额,轻咳着问:“韫儿可睡下了?”茯苓点头,又一脸担忧:“偏殿熄了灯,娘娘,您如今还不休息,若是叫姑娘知晓了,岂不是叫姑娘担心吗?”珍贵妃一脸无奈,她堪堪低头,稍有苦涩:“本宫如何睡得着?”她一闭眼,就皆是十余年前雎椒殿一片血水,和今日韫儿身下一片暗色交织的场景。她如何睡得着?茯苓堪堪哑声,不知该劝解些什么,她偏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半晌,转过来,抿出一抹笑:“娘娘总是这般……”总心中想太多,郁结在心,身子如何能好?珍贵妃靠着床榻,眸子轻轻扫过这满殿的精致荣华,忽地轻笑一声。她想起之前叫茯苓去查的事,这太医究竟是何人请过来的,她自是弄清了。徐徐叹了一口气,她说:“茯苓,你说本宫可做错了?”她话说得无厘头,茯苓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她。珍贵妃敛下眸子,低声轻轻地说:“许是本宫不该将周韫嫁入皇室……”可她将韫儿养得太张扬,世间男子许贪一时新鲜,哪能长久受得了?嫁谁不是嫁呢?至少这皇室,还有韫儿喜欢的荣华富贵。而且,她太了解傅昀了。哪怕他对韫儿无感,只当偿还她当年救他一命的情,他都会待韫儿好,总不会亏待韫儿。茯苓听至此,终于知晓她为何会说先前那句话。茯苓低声说:“娘娘何必如此,依奴婢看,殿下待姑娘也是十分好的。”听言,珍贵妃只是摇了摇头,她话音浅凉地说:“可再好,只后院无人这一点,殿下就和他比不了。”茯苓哑声,说不出话来,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原只当是存在话本中的事。可谁知晓,这么多年来,沈大人竟真的为了姑娘,不娶不纳。茯苓侧头看向娘娘,忽然有些好奇:“若是当初沈大人真的向娘娘求娶姑娘,娘娘可会答应?”殿内寂静半晌,倏地响起一声透着惋惜的轻叹。珍贵妃轻咳了一声,她偏头看向茯苓,低低敛声,没有一丝犹豫:“不会。”茯苓堪堪抿唇:“因为沈大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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